阿魏看到陆见神色严肃地反复叮嘱,便连连点头:“阿兄放心,阿魏记住了。”
“好,去吧。”陆见拍了拍阿魏,阿魏便怀揣起陆见交给他的财物,向外奔去。
陆见环视家中一圈,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要鼓起勇气去面对这一切,并在冯既白的暗算和重压之下,争得自己的一线生机。
陆见迈步行出屋门,回身将房门关上,而后便来到院中,牵过那匹老马,上马向州府奔去。
一俟陆见来到州府门外,立刻便看到大门附近站了数名捕快,气氛一片肃然,与平时大为不同。眼看陆见来临,立即有一名捕快上前,牵过陆见手中的马,拴在门外拴马桩上,大门附近的另一名捕快上前,半监视半引导地将陆见引入州府大门。
“今日使君急召陆某,是有什么要事?”一路上闲来无话,陆见便主动笑着问捕快。
“小人也不知何事,请医监上堂,自行去问使君吧。”这捕快也不知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有意隐瞒,什么也没有告诉陆见。
捕快将陆见引入堂中,陆见一进门,便看到江时修坐在正首,下首跪着杨胜。捕头沈元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属下陆见,见过江使君,沈捕头。”陆见来到堂上,便接连向江时修及沈元行礼。
“陆医监来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陆见总觉得今日的江时修,看上去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是,属下办完手中要务,立刻就赶来了。”陆见言道。
“陆医监,对于杨胜的诉状,你有什么话说?”江时修显然也懒得废话,上来便直入正题。问完之后,江时修的一双眼紧紧地盯着陆见,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个表情。
江时修试图从陆见脸上找到慌乱,或者别的什么反应,但陆见的表现,却令江时修的这个打算完全落空。
江时修只看到陆见一脸疑惑地转过头看了看杨胜,又看了看沈元,随后才转向自己,问道:“什么诉状?杨胜那日险些病危,陆某施以救治,完全按照医典中方法,绝无任何问题……”
自古以来,诡辩一道中,就有一条为人屡试不爽,便是装傻充愣,转移话题。江时修本以为陆见即使不明白今日的案由,也至少会问个为什么。不料陆见一张口,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另外一件事,却令堂中的江时修与沈元俱是哭笑不得。
“沈捕头,郑源还没找到?”江时修竟有些懒得与陆见纠缠,便出言询问沈元。
“还没找到。”沈元沉声道:“郑源家人说,他已经好几日没回家了。”
江时修闻言,双眼又转向陆见,却不料陆见神色如常,仿佛沈元所说之事与自己无关。
恰在此时,堂外却传来一阵喧哗,众人回头望去,却只见冯既白迈步行入,双目如同鹰隼一般望向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