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辰抿了一下嘴唇，“疼要说出来。”

他上的顾芮芮的床，按摩着她的穴位，只是轻轻的按压，怕用力会把她捏碎一样。

一边轻声道：“张太医说过，这次的伤药是他家的祖传秘方，对于伤口是极好的，但此药的副作用，就是疼，所以你忍着些。”

顾芮芮点点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听春藕说，我昏迷的几日，一直是你在照顾我？”顾芮芮轻声试探，打破了沉默。

“嗯。”萧牧辰没有否认，“你救了朕一命，朕如今救了你一命，我两倒是扯平了。”

不知怎的，萧牧辰这样说，顾芮芮心里生出一丝落寂，他说他两扯平了，可之前他明明说要以身相许的，果然是骗子，只怪自己……

唉，好幼稚，居然就信了。

“谢谢。”顾芮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找话，只能道声谢。

“你我之间无需道谢。”萧牧辰迎着她的目光，说的认真，“朕救你也不是要你的感激，无非是想你对我少些偏见。”

“偏见？我对你能有什么偏见？”顾芮芮暗了暗眼眸，心骤然一紧，呷下一口药茶。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顾芮芮太明白不过了，萧牧辰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是感动的，可……顾芮芮并不想与他有太密的交集。

萧牧辰抿抿唇，静默片刻道：“帝王的偏见，不是么？朕对你的心意你是明白的，对么？”

顾芮芮眨了眨睫毛，眼光落在一旁的平安扣上，这个平安扣一直压在枕头底下，今日为何露了出来？

心中有疑惑，却很快反应过来，这应是萧牧辰找出来的，摊在这里，他不会以为她对他有其他的心思了吧？

顾芮芮收回目光，“我并不是对你有偏见，我是对这世界的所有男人都有偏见。”

萧牧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个平安扣，随意说道：“哦？说说？”

顾芮芮看了看他的眼神，里面的柔情怎么也藏不住，顾芮芮连忙将目光转向别处，这个男人太会伪装了，他的样子差一点让她觉得自己是在谈恋爱，还有些甜蜜，可顾芮芮明白，他们之间隔着山海，永不可能。

有些话还是早些说出来的为好，早做了断对两人都好。

“我所处的世界中，没有男尊女卑，是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我习惯了那样的模式，我不喜欢对人下跪，我不喜欢做男人的附庸，做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花瓶，我的骄傲让我对你的后宫没有一丝兴趣。”顾芮芮望着他，终于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从天而降，感谢你的收留与照顾，更感谢在我无助的时候，你伸出双手搭救我，但这并不表示我就永远只要在你的羽翼之下存活，其实并不是针对你，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是这样的态度，人的生命何其短暂，只有短短几十年，在有限的时间里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岂不是更好？”

“我很喜欢一个作家文字，他说人活着需要食物、空气还有思想。萧牧辰人是需要思想的，不仅仅你们男人需要，我们女人同样需要，可这里的一切制度，让女人变得了无生趣，在永安王府的时候，看着身边一群女子一辈子都在和其他女人争夺一个丈夫，攀比、计较又薄凉，让我害怕，也让我感到悲哀。”

顾芮芮说的异常认真，萧牧辰也听得无比的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