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轿子孤零零地摆在府衙的大门外,媚儿躲在轿子内哭泣,她两眼红红的,又冷又饿。
二姑奶奶叫人另外摆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酒菜,知府大人与雷振远相对饮酒。
知府大人一面喝酒,一面打量坐在对面的小舅子。雷振远体格健壮,精力充沛,只要看他那结实的块头和灼灼的目光,就知道他是个体力过剩的家伙。雷振远是什么货色,身为姑老爷兼酒友的知府大人是一清二楚的。
知府大人不怀好意地瞟雷振远,故意感叹地说:“过去,清州城人人都知道,好酒、美人是雷老弟你的嗜好。现在看来,老弟你是要洗心革面洁身自好与弟妹厮守了。”
“唉,我夫人她,是挺好的。就是只有一个女人,不称心。”雷振远叹气摇头。能拥有如月这样一个美年轻美貌的夫人,雷振远是乐开了怀,如月身体好时他绝对不会染指其他女人,只是如月有孕后不能承欢,精力充沛的雷振远就不能守身如玉了。
“对,对。老弟你说得对,我们男人是不能只有一个女人的。”知府大人情不自禁地用力拍大腿附和,十分赞同雷振远的说法,还用筷子夹起一块肉说:“不论是哪一道菜,不论它的味道有多鲜美,吃多了都会腻烦。这女人也一个样,不论她长得是沉鱼落雁也好,是羞花闭月也好,天天面对一个女人,谁都会腻烦的,要换另一个女人才有兴趣看。”
整天面对一个女人会腻烦?不见得。
雷振远的头脑中闪现出如月的各种面容,翩然巧笑的,一脸厌烦翻白眼的,冷若冰霜的,两眼喷火柳眉倒竖的,两眼微闭甜甜入睡的,每一张面孔都让雷振远倍感温馨,想不出如月哪里让自己厌烦。
只求夫人不厌烦自己,雷振远可不敢厌烦夫人。
雷振远摇头,长叹气:“我夫人是挺讨人喜欢的,就是见不得我和其他女人要好。”
真是不可思议,被人家当街追打颜面无存,背地里还夸她好。
知府大人喝了不少的酒,看到雷振远一脸沉醉地想如月,不屑地说:“不过是一个醋坛子,不会好到哪里去。”
敢当老子的面,抵毁老子的夫人。
“你说什么,不准说我夫人的坏话。”
雷振远不高兴了,睁大眼睛瞪眼看知府大人,严肃地提出警告。如月当面背面不知道骂过雷振远多少次了,怒火中烧时将搜索到的坏话都用到了雷振远身上,将他骂得一文为值。偏偏雷振远本人没有说过如月的一句坏话。
本人经常被骂得狗血淋头都没有舍得骂夫人一句,我夫人又没有得罪你知府大人,凭什么说我夫人是醋坛子,雷振远愤怒了。
“你,你。不可救药。”知府大人哭笑不得,在雷振远生气的注视下,一连喝干了几杯酒,适时转移话题:“你自己都承认只有一个女人不够用,为什么就不收一两个在身边,强过你到外面偷鸡摸狗。”
“唉,我要是收一两个女人在身边,就离死期不远了。我夫人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她会往死里整我的。”
有贼心没贼胆!
知府大人不得不为这位名震江湖的雷老虎打气鼓劲:“怕什么,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她吃了你不成。”
“还真的怕她。每次我找过其他女人回到家,就像是刚刚做过贼一样胆战心惊害怕她发现。明目张胆地放一个女人在身边,我还真的没有这种胆量。”赫赫有名的雷老虎,不得不沮丧地承认自己是孬种。
知府大人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好半天才能说话:“你到底怕她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倒去害怕自己的女人,她要是不听从你的,你就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