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爷,”周志海才叫了一声,后面的话被雷振远脸上的阴云压下去了,他犹豫地看一言不发的雷振远,欲言又止。才华出众而又自命不凡的周志海,终于被雷振脸上的阴云激怒了,悻悻地站起来,对如月说:“谢夫人,我该回去了。”
“周公子,再坐一会儿,行吗?”如月连忙挽留,如月实在不想周志海这样快就离开,雷振远回来了,三人正好商量对付仇洪良之策。如月希望雷振远出言挽留周志海,她看到雷振远阴郁的脸,才知道周志海坐不住的原因,心里纳闷。
周志海执意要走,雷振远不予理睬,如月无奈。只得送周志海走向大厅外。雷振远跟随在后,作送客状。
“周公子,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月站在大院里,向周志海致谢。
周志海用担忧的目光看如月,碍于雷振远在旁边,许多叮嘱的话都浓缩成一句:“谢夫人,你多保重。”说完,就在何管家和李靖宇的陪同下,匆匆离开了。
还没有商量出对策,周志海就离开了,如月真有些不舍。看到如月恋恋不舍地望向周志海的背影。雷振远拉长了脸。
“原来,这就是夫人的把柄!我总算找到夫人的把柄了。”在大院里侍立的莲儿,看到如月、周志海跟雷振远间的微妙关系,蓦然开窍,她想起了如月跟周志海间的暧昧:谢府百花亭中的相拥,雷振远毒性发作时玉馨院中的暧昧纠缠,以及如月房间里凑在一起的两颗脑袋。
“这就是夫人的把柄!”莲儿激动地低语,情不自禁地展望挤走如月、立足雷府的美好未来,想得痴痴的。
如月和雷振远要回玉馨院去,服侍的人跟随回去。晴儿看到莲儿站在原地不动,傻子一样痴笑,就走近莲儿打趣:“莲姐,梦见捡到金元宝了?”
莲儿闻言清醒,看到如月和雷振远已经快要走出院门了,赶紧跟随上去。
回到玉馨院,如月和雷振远坐在房间里,雷振远闷闷不乐,气氛有点沉闷。如月认为雷振远在外面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关切地问:“振远,镖局里出了什么事?”
“没有。”雷振远闷声闷气地。
如月有心活跃气氛,故意凑近雷振远看他的脸,轻笑说:“别骗我了,看你这张脸,快拉到地上了。告诉我,镖局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真的没有。”雷振远的脸仍然阴沉,可是心里舒畅多了。
如月研究雷振远一会,确信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轮到她不高兴了,埋怨雷振远:“那你从一回到家,就拉长了脸,要给谁看?”如月向雷振远的肩头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以发泄心中的闷气。
两个人坐在桌子旁,都不作声。
“喂,我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月终于按捺不住,她急于要和雷振远商量对付仇洪良的计策,就不再计较雷振远刚才的脸色。“你知道吗,周公子派人到仇洪良的家乡去调查,那里方圆几个山村,根本就没有姓仇的人。仇洪良的家乡根本就不在那里。”
如月盯住雷振远。
没有意料之中的震惊,雷振远刚刚缓和的脸又重新沉下来,他绷脸问:“你叫周神医派人去调查?”
如月想都没想,点头认可。
“你居然不经我的同意就派人去调查!你居然质疑磊轩的母亲身份有问题!你跟周神医的关系非同一般,什么机密的事,都让他参与。”雷振远大怒,喝斥如月。
雷振远的怒火,来自两个方面:如月跟周志海的关系太亲密了,让他难以忍受;雷磊轩的母亲是第一个走进他心灵的女子,在他的心里神圣不可侵犯,他不容人亵渎。
“可是,可是......”如月张口结舌望震怒的雷振远,这才想起来,仇洪良的身份有问题,就等于雷磊轩的母亲身份有问题。平静之后,如月轻轻地说:“在你毒性发作时,由于仇洪良的形迹可疑,我就派人去调查了。我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雷振远阴霾着脸,久久盯视如月,沉默不语。
如月知道雷振远难过,走近他将手放置他的肩上,安慰说:“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可我们当务之急要搞清楚,仇洪良假冒身份,到底......”
“周神医的话,你相信,我可不相信!”雷振远腾地站起来,冷冷地看如月,片刻之后,大步向外走去,扔下如月一人在原地呆若木鸡。
反应过来后,如月追出来,冲大步流星走向玉馨院外的雷振远叫嚷:“喂,你这浑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雷振远仿佛没有听到,仍旧大步离开。
如月的心,跟随雷振远离开的脚步往下沉:要倚靠雷振远对付仇洪良,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