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离开有多久了?”雷振远在考虑。
周妈估计,老爷准备把夫人追回来。周妈担心老爷气头上把追赶回来的如月教训一顿,就把如月离开的时间夸大了:“老爷,夫人离开有两个多时辰了。”
夫人离开了两个多时辰,现在快马追赶夫人,追赶到时也快到谢府了,这个认知让雷振远取消了追赶夫人和孩子回来的打算。
雷振远用早餐时,就有镖局的人来找雷振远,说几天前发出的一趟镖出了意外。雷振远听后,就计划动身去处理,估计这一离开就有几天的时间。
“被周神医说中了,我这几天得出远门。真邪门的,应该是歪打正着吧。”雷振远暗自嘀咕,到底不放心,命令李管家这几天白天照料府上一切,晚上督促人加强巡逻。雷振远又说:“我和夫人都不在家,这几天就叫大少爷到他姑奶奶家居住,你叫人每天按时接送大少爷上学堂。”
李管家连声答应,偷眼看雷振远,看到老爷红光满面的,不像生病的人,心想:“难怪夫人动身到娘家去,老爷真的没事。”
雷振远离家不久,仇洪良就带李姨娘回到了雷府。
满脸困倦的仇洪良一回到群芳院,就倒头大睡,这一觉睡到午餐时候才苏醒。李姨娘催促仇洪良吃午饭,仇洪良不起来,说身体不舒服。
李管家听说仇洪良病了,到群芳院探看。
仇洪良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对站立床前的李管家说:“我这一病,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本想回来接走孩子,不想给病倒了。麻烦李管家替我在雷老爷、谢夫人面前说一声。”
李管家客气地:“仇老爷不必见外,不必跟老爷和夫人说了,老爷和夫人都不在家。小人这就替你找个大夫来瞧。”
“谢夫人不在家?这么晚了她能到哪去呢?”李姨娘好奇地问。
“这个,夫人没有说,小人不知道。”李管家退去,派人请谢大夫给仇洪良看病。
晌午时候,如月带领一大群人提大包小包进入了谢府的客厅。
如月引三个孩子拜见外公、外婆。
谢老夫人一手拉住秋儿的小手,一手挽住锦儿的肩膀,乐呵呵地望这一对粉雕玉琢的外孙、外孙女,夸不绝口。
小鹏轩观察谢老爷子脸上的刀疤,伸手去抚摸,好奇地问:“外公,你的脸怎么脏脏的?”
谢老爷子厌恶地扭头向一边:“都是你父亲弄成这样的。”
小鹏轩看到谢老爷没有刀疤的脸颊,又说:“外公,你比我父亲好看。我父亲的脸都是黑的,外公有一半脸是白净的。”
小鹏轩纯真的话,在谢老爷子听来,简直就是嘲笑自己脸上有刀疤,谢老爷子气得要教训这只小老虎,还没有张口,小鹏轩看到比自己大几个月的表兄手中有个新奇的玩具,撇开谢老爷子,跑到表哥那里去了。
刚到娘家,孩子就将老父亲气成这样,如月过意不去,走去跟谢老爷子说:“父亲,你别介意,这孩子在家中野惯了。都是我们管教无方,这次我专门带孩子们回来,请父亲帮忙教导。”
整天闲得发慌的谢老爷子,听说如月要帮忙管教孩子,来了劲,向如月卖弄:“对付孩子,你千万别由他们胡闹下去,养成野性子就不好了。他们不听话,你不必心疼,狠狠地打,他们自然不敢放肆了。”
谢老夫人听了,在旁边搭腔:“月儿,别听你父亲胡说八道,他哪里懂管教孩子。老头子,你以为管教孩子是审问犯人?”
一屋子的人听了,都哄笑起来。
........
第二天,仇洪良仍躺在床上。周志海派人到雷府说,他不能到雷府给仇大公子治疗了,请人送仇大公子到回春堂去。主子们都不在,许多下人闲暇无事,被派出送仇大公子的两个家丁就觉得自己太辛苦了,去时一路抱怨,回来更是抱怨不停。
一个家丁把仇大公子从前大院的马车上,背回群芳院,把仇大公子放到床上后向外走,抱怨连声:“别人都乐得空闲,偏偏我摊上这份苦差。搬出去了还跑回来,不知要赖到什么时候才肯走......”
李姨娘把家丁的话,学给仇洪良听。仇洪良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地望向窗户外。
第三天,再有家丁来背仇大公子去回春堂时,仇洪良叫李姨娘赏给一小把铜子,这个家丁的抱怨才停止。
第四天,厨房中送饭菜到群芳院的人抱怨群芳院离厨房太远,来回送饭菜太辛苦;洗衣处的人埋怨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不讲究卫生,衣服太脏太难清洗干净。
李姨娘打赏给下人的铜子太多了,心疼不已,催促仇洪良搬回城北的宅院中:“我们有自己的家,没有必要在这里爱这些窝囊气的。老爷,你再不搬回去,我自个先回家了。”
躺在床上的仇洪良好有气无力地:“媚儿,再忍耐几天。都是因为主子们不在家,下人们才敢放肆的。你去打听一下,谢夫人他们什么时候回家?”
“老爷,谢夫人回娘家了,近期不会回来的。雷老爷有事外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李姨娘早就将这些事打听清楚了。
“回娘家了?真糟糕。”仇洪良低声喃喃。
第六天一大早,仇洪良拖住病体,带上李姨娘和几个孩子离开了雷府。
回到城北的宅院,李姨娘看到仇洪良叫人收拾房间、指挥人洒扫庭院,忙得不亦乐乎,不像在雷府时躺在床上病态恹恹的,奇怪地问:“老爷,你的病好了?”
“我哪敢生病,我再生病,你们都饿死了。”仇洪良没好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