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梓青道,“在严酷的环境里,再顽强的生命都很难健康成长,我想纪书记对此是深有体会的。漫漫的品性,你是知道的,希望纪书记念在她往日工作勤勉,为人真诚的份上,给她一个机会。”
纪子洲听后,没有回答。
他忽然摸出了自己胸口的那支宝珠笔,他的拇指摩挲了一下笔身,金属外壳已经隐隐有些褪色,他却从来不换。
他抬头看着墙上打下的射灯,明亮温暖的光芒,依稀是那一日,阳光倾泻的时分。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明天上午我会让人才办操作的,让她把填好的表格电子版一会儿发给金素恩。”
骆梓青说了声谢谢。
纪子洲答,不用。
挂了电话,骆梓青手机又响了,是外卖到了。
他回到房间里,对苏漫说了声,“他让你把表格发给金素恩。”
苏漫应了声,“好嘞。”
骆梓青下楼去拿外卖。
骆梓青在楼下,取了三个外卖。
心比胃大的某人,买了够10个人吃一桌的。
苏漫把好吃的都摊开来,逐一品尝,仿佛是皇帝在享用御膳。
她一边吃,一边同他说当时的经过,骆梓青认真地听着。
听到写信的人应该是周善宝,他并不意外。
“他十年前就提了北湾街道办事处主任了,先前也一直是全区排名第一的后备干部,38岁就正处了。”
苏漫问,“他为什么这么恨你?”
骆梓青道,“当年也算是有交集,大概是五年前吧,我被抽去了一个专项检查组,主要查专项资金使用,当时查出来他违规使用专项资金搞工程建设,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管得那么严,他跟当时的纪委书记打了招呼,想把这件事混过去算了。但是我们专项组查出问题如果不报,以后再查,再出问题,也是要担责任的,所以我把问题写在报告里,提交了。他为此吃了个处分。”
苏漫这才知道原因,“难怪他恨你。”
骆梓青道,“是啊,那时候他已经是四海街道党工委书记了,却是被查出了在北湾街道的事情,吃了处分,心里当然有怨气,那一年刚好也是换届年,他一直在大名单里,结果为了这个事情,被拿下来了。”
人与人之间,哪儿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恨?都是利益纠纷,前缘种因,后缘得果。
苏漫道,“从那封信上看,他也算是处心积虑了。”
骆梓青点头,握了握苏漫的手道,“把你也牵扯进来,我很抱歉,漫漫。”
苏漫却说,“青哥,你说什么呢,我们现在是一体的呀。”
骆梓青笑了。
苏漫又道,“青哥,我一点也不后悔爱上你。你做得对,错的是他,怎么写信诬告的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呢?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