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亲娘的打算丝毫不知的元珩此刻在程大器跟着说着话,当初程有一和程有三从东枢带回来许多东西,当然朝中上下讨论的热火朝天,有人主张立即办报,有人主张拨款修建一条华美的街道,彰显都城气象华美,有人主张修建劝业场,将商户迁过去,形成规模,一年四季各办一场购物节,各种主张层出不重,热血沸腾过后的皇帝却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报馆他想办,华美的街道他也想修,但他没钱啊,去年又有不少地方遭了灾,好在程大器这两天给他赚了银子才没那么紧张,怎么可能拿钱出来干这些事?
最重要的是
“东枢的报馆街道等都没要东枢皇帝掏一文钱,皇六子安南王自己就把银子筹措出来了,到了我们这里.“
程大器看着元珩,“你好好当差才是正事,别的事少掺合,这种事你父亲知道的更清楚。”
“这事闹了这么久都没定论,里头远比你想的更复杂,你搅合进去对你是最好的保护,这点你学下你弟。”
元珩是元家长子,他回来了又有心思活跃的人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对于报馆皇帝迟迟没有点头答应,各家都在猜测缘由,便有人找到了元珩,他虽然官职不高但他爹厉害啊,还能搭上程大器。
元珩就这么来了,程大器挺失望的,只觉得这位元家长子太过稚嫩。
“你父亲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早些年不敢动作只能让你弟蹉跎,给你谋前程也是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到了今日,眼看局势一点点的好起来,你可莫要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功劳什么别去想,稳中求进才是正理。”
如今的程大器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摸不到方向的朝廷新人,也极为擅于揣测皇帝的意思。
元珩也不傻,程大器一提点他就懂了,虽然父亲也和他说过家中的决定,但他被那些官员说的心动,他太想为家里做点什么事,以至于再一次急中出错,顿时一阵汗颜,拱手作揖,“多谢伯父提点,是小侄冒失了。”
程大器‘嗯’了一声,如今程家和元家也算绑在了一起,他也只能多费心。
当日晚上元珩就找到了元裴,父子俩畅推心置腹的畅谈到了半夜,其间元裴毫不客气的指出了元珩的问题所在,包括他在处理后院问题暴露出来的短板,“你媳妇固然有问题,可这里头就没有你放纵的缘由?”
元珩沉默不语,此事最近他时常检讨,虽也知道自己有错,但自己现在看到胡氏就觉得心口堵也是真的。
知子莫若父,元裴当即毫不忧虑拆穿了元珩给自己披上的遮羞布,“就说任上的那些事,一个后宅妇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收受贿赂,你不知?”
“她拿钱替人办事,若非你的默许,如何能成事?”
“你从中得了好处,却用一句‘不知’将自己摘出来,真要被查你以为你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