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禹又倒酒,这次梁小年自觉把自己那半杯酒喝了。
梁小年酒量不好,喝了几杯就开始恍神了,拉着乐禹便开始絮絮叨叨说胡话,乐禹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安静地听着,但是时不时还是会应声。
两个才见面几个小时的人,在这个混乱的包厢角落里,忽然给人一种酒逢知己的错觉。
不知不觉间又是几杯酒下肚,梁小年已经开始发晕了,一瘫软就把整个屁股都瘫在了沙发上,痛得他又赶紧抬起来,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迷糊中他感觉到乐禹离开了座位,跟成浩说了几句什么,成浩看了眼自己的方向,又点了点头,紧接着乐禹回来了,小心翼翼地架着自己走了出去。
梁小年晕晕乎乎地被带到了顶层客房,他的神经已经麻痹了,原本就迟钝的大脑一阵钝痛。
“梁少,这里有备用药,我给你擦点药吧?”
喝醉酒后的梁小年早就没了羞耻心,也不端着架子了,听到这话赶紧说:“那你快点,我要痛死了。”
乐禹轻笑一声,“你等等。”
接着梁小年听到“嘀——”的一声,似乎是空调被打开了,室内的温度渐渐上升,就在梁小年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感觉到一双温柔的伸了过来。
那么小心翼翼,就好像对待一个珍贵的瓷娃娃一样。
受伤的地方一阵冰凉。乐禹沾着药一点点地在青肿的部位涂抹。
梁小年只感觉被触碰的位置麻麻的,头皮一炸,反射性的就要挣扎,还没动弹两下,小腿就被人捉住了,“别动,小心碰到伤。”说着温柔体贴的话,手上的力道却是不减分毫。梁小年一个白斩鸡根本无力反抗,只好任由乐禹继续上药。
还好上药的过程不长,很快,乐禹上完药,给他盖上被子,怕他睡得不老实,还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听到乐禹去洗澡的声音。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感觉到一双还沾着点湿气的手轻拍着他的背,然后两手环绕,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他的手法很好。
“头晕吗?”
“嗯……”梁小年舒服地哼出了声音,“好舒服……”
说完这句话,手的主人顿了一下。不过梁小年意识不清,并不知道这句话引起的歧义。
很快,这双手游走到了他的肩,力度适中地提捏着他的肩颈部,一阵酥麻。梁小年只觉得这个按摩师的技术很好,舒服得他每个毛孔都打开了。
梁小年就这么趴着,他的腰侧有一个对穿的旧疤,似乎是很久以前被什么东西刺伤的,伤痕经年未消,十分骇人。
乐禹盯着那个伤痕看了很久。
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梁小年有点不舒服,他偏过头挣扎了一下,无意识地呜咽了一声。
乐禹的动作停了下来。
顿了很久,梁小年才听到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
“本来,今天打算放过你的。”
梁小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就是因为自己一个无意识的动作,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三章
痒。
梁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