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局……师父,那所谓的最后一局,到底是什么样的?”沉默了片刻,星罗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对面的段流明,似乎早就猜到星罗会忍不住,只是这老家伙思量了半晌,却苦笑着吐出一句:“我也不知道啊!”
“您……你不知道?不知道你起个什么哄?”
“嘿!这能怪我吗?历来所有参与过最后一局的棋士,都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说着眼见星罗还是一脸鄙夷得看着自己,段流明情急之下,不由连忙解释道:“你以为那最后一局,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下的吗?打从五色棋昌盛以来这两千多年里,真正进入到最后一局那种境界的,恐怕也不过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其中距离现在最近的那次最后一局,应该是发生在三百年前。对弈的双方之一就是你手上那五宝珍罗子的制作者和第一个拥有者――珍罗子,他的对手,是棋道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女棋士、同时也是他的师父的余辉英!”
“这么厉害?既然是这种数百年才出现一次的盛事,应该和老家伙你没什么关系吧?”星罗才这么说着,连忙爬起身来险险得躲过了段流明丢过来的一只木屐。眼见自己的师父并没有起身追赶,星罗这才不慌不忙得轻笑:“既然有最后一局的先例存在,师父您干吗说不知道啊?总不会那场对弈,是在没有旁人在场的情况下进行的吧?”
“还真让你说对了!”说着眼见星罗满脸不信,段流明侃侃然得解释道:“虽说能进入最后一局那种境界的棋士,几乎已经不会为身外之物所动,但是听闻为了达到最和谐的共振,在对弈之前,珍罗子和他的师父并没有昭告天下,反而是生怕有人知晓得藏匿在了深山里,秘密地进行了那一局谁也不知道的棋局。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最后一局都是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进行的,但是对于旁观者而言:最后一局,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这么说?”
“当对弈进入到最后一局的境界之后,对弈双方的神识会进入到一个类似于鬼域的异度空间里。这以后在旁观者看来,他们的棋局是静止不动的,但是对于对弈双方而言,却在异度空间里做着最激烈的对抗。更让世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历史上所有经历过最后一局的棋士,都会在对弈结束之后,从我们这个世界消失!这也就是为什么把那种模式下的对弈,称之为最后一局的道理,因为那一局,是他们在人世间留下的――最后一局!”
“消失?他们到哪里去了?难道是死了?”
“不!每一个达到最后一局境界的棋士,其实力都相当于是半仙境界。虽说他们并没有完全得跳出轮回,却也并非那么容易就能被杀死的。”说到这里眼见星罗若有所思间眉头微皱得看着自己,段流明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根据历来一些学究和为师的猜测:那些经历过最后一局的棋士,很可能是凭借着那一局,从我们这个时空跳跃到了另外的时空。简单点说,就是――破碎虚空!”
“白日飞升?没这么夸张吧!”
“理论上来说:确实差不多,只是境界不同而已!”说着眼见星罗依旧是将信将疑的看着自己,段流明不由淡淡得叙述道:“人世间,并非只有修道悟禅,才能脱离苦海、打到那理想中的彼岸啊。任何法门、任何事物,只要钻研了一定的境界,便谓之道。下棋也好、种田也好、读书也好、杀牛也好,道之所及,则殊途同归,万法归宗!只是相比起其它法门,我们棋道在追求极致的过程中,需要多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