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日>都市言情>且待君心> 第三章---过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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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过往真相(1 / 1)

当陆梓瑶与左竞塘、喻天旋返回苍云山庄已是酉时,陆梓瑶为了答谢左竞塘、喻天旋陪她去扫墓,因此邀请他们两人到霭雪院用晚膳。但左竞塘与喻天旋以商讨山庄要事为由婉谢了她的好意,两人目送陆梓瑶离去後,便相偕到落羽亭。

甫一走入落羽亭,喻天旋便急急开口:「左竞塘,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麽。」左竞塘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喻天旋。

「你也感觉到有人对不对?」喻天旋微怒的继续质问着。

闻言,左竞塘微微笑了一下,才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庄主要我们亲自护送梓瑶平安到苍云山庄。我们在与梓瑶碰面时,发现她身边一直有暗卫一路跟随?」

喻天旋漫不经心的回答:「记得啊,那些暗卫还一路跟着我们,一直到梓瑶平安到达山庄,才全数撤离。我见那群暗卫的装扮,还同你说……」

喻天旋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突然顿住,她一脸吃惊的看着左竞塘。

左竞塘笑意更浓,抚了抚喻天旋的头赞许道:「看样子,你还不算太後知後觉。」

听到左竞塘这麽说,喻天旋立刻拉下脸,正准备发难时,左竞塘看到她身後来人,立刻拱手作揖并低头行礼:「庄主。」

喻天旋见状,立刻转身,同样拱手作揖的低头行礼:「庄主。」

「我不是都说了,别这样折煞我吗?你们两个能不能学学丹蝶或是允殊那般亲近?」莫元昭蹙着眉,对左竞塘与喻天旋的行礼之举感到有些不悦。

左竞塘还是一派的笑脸迎人,「您是庄主,我们只是下属,该有的礼数本就不能少。」

喻天旋点点头,认同左竞塘所说的话。

莫元昭斜睨了左竞塘一眼,「你左某人是何时转的x?我记得上个月为了南方那批沉香没送到天旋负责的香舖,还气到对我拍桌子叫板。你这是……贵人多忘事?」

喻天旋一听到左竞塘为了她,居然对莫元昭拍桌子,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莫元昭这番话,果然让左竞塘的笑容变了se:「庄主是在记仇?」

「非也!我只是觉得……」莫元昭看了刚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喻天旋一眼,「与其对牛弹琴,你何不选择弱水三千?」

左竞塘挑了下眉,对莫元昭说:「我只相信jg诚所至,金石为开。」

喻天旋先看看莫元昭,再看看左竞塘。不懂这两人到底在打什麽哑谜,也不懂为何莫元昭看她的神情,活似……h鼠狼?

「等等,你们两个在聊什麽啊?为什麽我一句也没听懂?」这种被摒除在外的感觉真的很差!

「听不懂就不要懂,你把你的药舖和香舖顾好就好。」左竞塘瞪了莫元昭一眼,警告他别多事。

啧!护成这样?莫元昭挑衅似的看着左竞塘。

「我们刚才话还没说完呢!」喻天旋像是想起什麽,提醒了左竞塘,接着她把转头看着莫元昭:「庄主,刚才你也在怀yan王墓吧?若你也想去祭拜怀yan王,为何不与我们同行?」

没料到喻天旋有此一问,莫元昭有些楞住,立刻把目光转向左竞塘,只见他露出贼笑。

喻天旋的思考模式向来不按规章,这会儿突然把话题转方向,也属正常。失算啊!

既然躲不过,那就……

莫元昭挑了个石凳坐下,迳自拿起茶壶倒了杯茶,「说吧,想问什麽?」

话毕,他闻了一下茶香,慢条斯理的啜饮。

「庄主,与你同行的那个人是谁?」喻天旋单刀直入的问道。

在墓园时,她除了感觉到莫元昭的气息,也感觉到另一个颇具敌意的气息,尤其当她询问陆梓瑶是否考虑改嫁时,那人对她释出的敌意更重了,所以她不得不多问一句。

莫元昭放下茶杯,再为自己倒茶。

左竞塘见莫元昭的表情似乎不太愿意回答,便问他:「庄主可是有难言之处?」

莫元昭摇了摇头,「你们可还记得五年前怀yan王战si之事?」

喻天旋与左竞塘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虽然不懂莫元昭为何突然把话题扯到这里,但他们两人相信他会提及此事一定有原因,所以目不斜视的盯着莫元昭的脸,深怕漏听了任何一个细节。

「他可是南诏最聪明、向来战无不胜的王爷,深受皇上倚重,却让自己落入如此境地,你们可曾想过为何?」莫元昭虽然语气平淡,但紧握茶杯的手,却泄露他激动的情绪。

莫元昭这副样貌,全苍云山庄的人都未曾见过。喻天旋和左竞塘见状,也不免感到错愕。

「札木尔那一战,他是凯旋而归,但此战若非我暗中派人佯装王军相助,怀yan王军恐怕会陷入苦战。」莫元昭叹道。

喻天旋难以置信的惊呼:「怎麽会?」

莫元昭苦笑的看着喻天旋,「因为王军之中有内贼,有人暗中将王军的布阵图泄露给札木尔,甚至後送的军粮补给也出现短缺,这些疏漏都是过去不曾发生的事情。」

左竞塘蹙着眉说:「连军粮也短缺?这兵部尚书的徐政怎麽敢……」

「他确实敢啊……」莫元昭悠悠开口後,小啜了口茶,看着左竞塘问:「竞塘,当年举荐徐政担任兵部尚书的人,你还记得是谁吗?」

左竞塘飞快思索,一脸惊愕的看着莫元昭:「广yan王!」

喻天旋忍不住倒x1一口气,「我曾听闻广yan王自幼便与陆府相熟,因此与梓瑶自幼便时常一同读书、一同玩乐,直至梓瑶幼学之年,广yan王被先帝诏回皇g0ng,两人才断了联系。再後来便发生先帝薨逝没多久,广yan王向当今圣上求娶梓瑶遭拒。但不知何故,皇上将梓瑶指婚给怀yan王……」喻天旋顿了一会儿,「不会吧?就因为梓瑶嫁的人不是他,他做到如此地步?」

莫元昭叹了口气,缓缓将一切的恩怨说清楚。

原来广yan王自幼便因生母出身低微不受先帝待见,好不容易在战场上立了功,终於获得先帝认可和赏识,但一切在云贵妃生下怀yan王後全变了样。

云贵妃虽然深受先帝宠ai,但她待人谦逊随和,在g0ng中十分受人敬重,连皇后也维护她甚多。怀yan王在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下成长,却没有养成丝毫骄傲自满的x子,反而因云贵妃受宠之故而更低调行事。由於怀yan王不居功、公正廉明且不循私的个x,加上他在才学、武艺上的表现均为众皇子中的翘楚,因此让先帝有立他为储君的念头。但怀yan王对储君之位并无兴趣,所以早早就向先帝表明自己无意竞争皇位。父子俩为了立储之事僵持不下,是皇后与云贵妃出面劝解後,先帝这才打消立储的念头。

後来先帝因患上风疾,身t日渐衰弱,便决定立皇后嫡出的皇长子慕宇皓为太子并让其兼负监国之责。太子监国的第二年,先帝便薨逝。慕宇皓登基帝位次日,广yan王便立刻进g0ng求娶户部尚书陆明丰的独生nv──陆梓瑶为王妃,但却被皇上以「尚在先帝守丧期间,满朝文武百官,乃至皇室成员均不宜嫁娶」拒绝了。广yan王为了不遭人非议,只能将此事暂时搁下。

但先帝守丧期满,广yan王还未来得及再次进g0ng求亲,皇帝已先一步下旨将陆梓瑶指婚给怀yan王。广yan王得知之後,愤怒不已的进g0ng想找皇帝讨说法,但皇帝仅仅只让太监传达「旨意已下,绝无更改」,便打发了广yan王。广yan王因此气到离开京城,此後有长达三年时间不曾回来过。

听到这里,喻天旋开始发现某些环节可以串起来。

「所以广yan王举荐徐政为兵部尚书时,皇上基於补偿心理,便欣然同意。」喻天旋恍然大悟的说着。

莫元昭不语的对喻天旋露出赞赏的笑容。

「但皇上没料到,徐政自接掌兵部之後,便处处为难怀yan王军。而怀yan王也念及手足之情,一直未将此事禀报皇上。後来札木尔来犯,怀yan王出径时发现後援的军需补给迟迟未到,才派人送信给我。一则是希望我能提供王军军粮补给,另一则是托我暗中调查谁在ga0鬼。」莫元昭接着喻天旋的话,把後来的情况讲清楚。

与札木尔的战役,莫元昭不只提供军粮,更派遣大批人力相助怀yan王。

「即便札木尔一役已知是徐政ga0鬼,但若无实据,又怎麽能断言徐政是受广yan王指使?」左竞塘不认为徐政会笨到把背後主谋供出来。

莫元昭朝左竞塘身後望去,露出极具深意的笑容。

「左护使,何谓斧底ch0u薪?」站在左竞塘与喻天旋身後的人,淡淡开口问道。

左竞塘与喻天旋连忙回头,「怀……殿下?」

那人只是微微的颔首,便将目光转向莫元昭:「你透露太多了。」

「你不是战si漠羽城吗?」喻天旋震惊的问道,完全忘了应有的礼数。

闻言,左竞塘连忙喝斥:「天旋!」

慕宇尘还是简短回答:「无妨。」

莫元昭眺眉看着慕宇尘,过去的他,可没这麽惜字如金啊!

「这是权宜之计,为了引蛇出洞而布的局。」莫元昭朝慕宇尘的左手臂看去。

喻天旋顺着莫元昭的视线,看向慕宇尘的左手:「殿下的手可是有恙?」

慕宇尘举起左手将袖子挽起,一道极长的殷红的伤疤划过左手臂,语气没有太多起伏的说:「无碍。」

莫元昭挑了挑眉,极不认同的道:「这叫无碍?当初皇上将你托付於我的时候,你可是已经昏迷二个月余,若非皇上派人至天灵山采回千年活血草,你这条手臂怕是废了。」

喻天旋蹙紧眉头走向慕宇尘,拉起他的手仔细端详了许久。

「是无碍,回头我让人煎副药,殿下只需照三餐服用,不出两个月,左手臂必能恢复如往常。」喻天旋松开眉头,笑着对慕宇尘说。

慕宇尘简短回覆:「多谢。」

喻天旋笑了笑「殿下该谢的是皇上,这千年活血草只能生长在天灵山巅的至寒之地,加上天灵山上终年大雪纷飞,活血草又被层层积雪覆盖,要寻找着实不易。」喻天旋伸手掐了掐慕宇尘的手臂,确认是否有断骨,再道:「千年活血草的疗效除了可通人筋脉、活血去瘀,它更神奇之处,便是能复原断骨。」

喻天旋放开慕宇尘的手臂,看了看莫元昭、左竞塘,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笑容:「多亏千年活血草,殿下的手臂确实无碍了。」

慕宇尘将袖子拉下,双手背於身後。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自他身上漫开,让人不自觉的被他震慑住。

莫元昭看向慕宇尘,开口问:「如今你打算怎麽做?局已布下,只待收网。那梓瑶呢?你打算何时同她说清?」

一提及陆梓瑶,慕宇尘的神情变得有些黯然。

左竞塘叹了口气:「方才在墓园中,想必殿下也听到梓瑶所说的话,她无改嫁之意,或许代表她仍对你有情。」

慕宇尘不语的望着天空,当年分得如此决绝,她可还愿意原谅他?

喻天旋沉思了半晌,才道:「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能否相助殿下?」

「但说无妨。」慕宇尘转头看着喻天旋认真道。

左竞塘和莫元昭也看着喻天旋,好奇她会想出什麽方法。

「殿下,先借一步说话。」喻天旋话毕,直接领着慕宇尘一起离开落羽亭。

左竞塘有些担忧的望着喻天旋和慕宇尘的背影,「此事交给天旋妥当吗?」

莫元昭起身走到左竞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天旋一向古灵jg怪,鬼点子一堆,而殿下个x拘谨又低调。或许让她出手,能让殿下和梓瑶的感情少走一点弯路。」

左竞塘点点头表示默许,但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事多磨啊!他突然懂莫元昭试图出手推他与喻天旋一把的想法。

一大早,喻天旋便到昭yan院找莫元昭,两人谈了几句之後,喻天旋便又急匆匆的往霭雪院去,就连来昭yan院找莫元昭的左竞塘与她擦身而过都没发现。

左竞塘一脸疑惑的边望着喻天旋的背影,边走进内厅:「天旋这是急着去哪?」

莫元昭但笑不语,啜了口茶,对身边随侍开口:「去把人请来吧!」

「庄主有访客?」左竞塘楞了楞。

不是早约好今日要议事吗?怎麽这会儿又有访客到?

「算也不算,你就坐等着看,稍安勿躁。」莫元昭露出颇具深意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喻天旋便带着陆梓瑶进入内厅,碧岚也紧跟在陆梓瑶身後。

「义兄,天旋说您找我有事?」陆梓瑶一脸疑惑的看着莫元昭。

喻天旋以眼神朝莫元昭示了下意,莫元昭了然的笑了笑。

「也没什麽,因为这阵子天旋负责的药舖和香舖较忙,她怕无法像以往在你身侧护卫,所以托我找人替她。」莫元昭状似有些无奈。

左竞塘挑了挑眉,喻天旋负责的药舖和香舖都有他帮忙看前顾後,几时会忙到分身乏术无法护卫陆梓瑶了?

左竞塘正yu开口,立刻发现喻天旋恶狠狠的瞟了他一眼,暗示他敢开口坏事,绝不与他善了!他只好按兵不动,看她与莫元昭到底想做什麽。

「其实我平日都待在霭雪院里,就算没有天旋护卫也没关系的。」陆梓瑶知道掌事护法的事务繁多,更需管理苍云山庄的产业,当初安排喻天旋在她身边时,便一直觉得对她很对不住。

「梓瑶,就算你平日都待在霭雪院,但有人护卫着总是好事啊!你想想,若你去市集走走,但我不在身边护卫,碧岚又不会武功,你又碰上歹人,那可怎办?」喻天旋极力想说服陆梓瑶。

陆梓瑶垂下头陷入思考,她总觉得喻天旋的说法哪里怪怪的,但……理由似乎又有那麽点道理。

莫元昭收到喻天旋求救的眼神,便开口:「梓瑶,天旋考量的并无不妥,虽然苍云山庄守卫森严,但出了山庄便是另一回事,有个人能专心一意护卫你,我也放心些。」

碧岚闻言,忍不住开口劝道:「小姐,我们主仆二人都是nv子,以往都是因为有喻护法护卫着,所以旁人不敢造次。日後没有喻护法跟在身边,您与我同是nv子,又无傍身的武功……」

听着碧岚的话,陆梓瑶心知她的顾虑不无道理,便轻叹了口气说:「好吧,就听义兄的意思。」

有了陆梓瑶的同意,喻天旋和莫元昭的心都安了一大半。

莫元昭对门口的的随侍招手示意,随侍便领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进来,并对莫元昭低头拱手说:「庄主,人带到了。」

左竞塘端起茶杯正想喝口茶,却在见到随侍领进来的人,吓到茶杯险些摔在地上。

「这是──」

「这是庄主找来顶替我的人,你有意见?」喻天旋打断左竞塘的话,眼神清楚写着:别拆我台!

陆梓瑶转过身,看到站在喻天旋身後的人,戴着一副掩去眼鼻的银白se面具,对方的眼神带着些她看不清的情绪。但那身形……为何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莫元昭起身走到陆梓瑶身边,开口打断她的思绪:「这是替天旋护卫你的暗卫,名字叫辛鹿。他无父无母,一直都跟着怀yan王四处征战,後来在战场受了重伤,被我带回山庄救治。他得知曾是怀yan王妃的你就住在苍云山庄,许是感念怀yan王当年知遇之恩,便主动向我提出随侍你身侧的请求。恰巧天旋这阵子公务繁忙,我便顺水推舟应了此事。你若对他是男子身分介怀,我便不勉强。」

陆梓瑶走向辛鹿,辛鹿的双眼像极了他,她不自觉的伸手yu触碰面具。查觉到陆梓瑶的意图,辛鹿警觉x的往後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喻天旋连忙开口缓颊:「呃……梓瑶,辛鹿的脸受过伤,他是怕你看到他的脸会害怕,所以才会同你保持距离,你别往心里去。」

陆梓瑶转头看着喻天旋,唇边g起一抹浅浅的温暖笑容:「无妨,是我唐突了。」

莫元昭似是想起什麽事,对陆梓瑶说:「梓瑶,辛鹿因之前的伤势过重,伤及嗓子,所以无法开口说话……」

左竞塘被茶水呛到咳个不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元昭,却见他以眼神示意:待会儿再同你说。

老天!为了安cha人,你们俩可真够狠,什麽谎都能掰啊?

左竞塘觉得要是自己要是si後下地狱,准是被莫元昭和喻天旋拉下去陪葬的!

陆梓瑶转头看喻天旋问:「难道无药可医吗?」

喻天旋暗暗瞪了莫元昭一眼,才道:「伤得太重,能救的……有限。」见到陆梓瑶脸上写满失望,她又补道:「我再研究研究,能治好的话,绝不担搁。我保证!」

陆梓瑶无奈的点了点头,再看向辛鹿。

「霭雪院环境僻静,鲜少有人打扰,平日里除了天旋、竞塘较常来同我喝茶聊天,也没什麽访客。若你不嫌弃,往後我们就以朋友身分互相照应,不以主仆相称,毕竟……我已不是怀yan王妃。」陆梓瑶说到最後一句话时,眼底飞快闪过一抹伤痛。

那抹伤痛,辛鹿没忽略,但他只是淡淡的垂首拱手作揖称是,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已因陆梓瑶的神情掀起万丈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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