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大公子回来之前,她就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四月之前在大夫人院子里听说过太多这样残酷的事情,女子的身份本就低贱,更何况还是没有任何身份的妾室。
她虽然说了谎话,但她也是不得不这样做的自保,要是她出了事,身边的丫头又能好到哪里去。
走过了一处无人的廊亭处,春桃才突然气愤的说道:“昨夜里大太太忽然来给姑娘送糕点,还问起姑娘脸上的伤,我当以为她当真这么好心关心起姑娘来了,没想到是去大夫人那去使坏了。“
春桃又看着四月道:再说了,姑娘说怎么就这么凑巧了,昨日摔下去的时候正好被她徐家的看见了,还特意通知了大太太,姑娘不觉得奇怪么?“
四月垂下眼,默默看着被踏出的鞋印子,轻声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想过,昨日马车翻的离奇,大公子又恰好不在,又莫名其妙被人绑了,不是有意为之都说不过去。”
“只是这些我亦无可奈何。”
“大太太毕竟是顾府明媒正娶的媳妇,大夫人是不会允许有人挑拨她的位置的,她是顾家的长媳,更是赵氏在外的脸面,即便大太太真做了什么,大夫人也不会将事情放在明面上,大多是包庇过去了。”
“我若是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一来也不会得到什么公正,二来反而会惹的大夫人更加不喜。”
四月看着地面出神:“我曾见过内宅妾室的残酷,永远比不得正妻的。”
春桃看四月这么冷静的说完这些话不由愣了下,心里头五味杂陈,她竟忘了开口。
这边正院小厅内,赵氏屏退了屋内的丫头对着徐若芷道:“你那个二哥我听你母亲说过,是在军营里从小妾肚子里出来的,平日里不着调又喜玩乐,那日在酒楼上估计是喝了些酒醉了,看错了吧。”
徐若芷见大夫人不信她也有些委屈:“母亲,我二哥平日里是不着调了一些,但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会看错?”
“母亲若是不信,我可以叫我二哥来当面说一下细节的。”
赵氏叹了口气,看着徐若芷道:“我知道你这两日心里有些怨气,容珩连着几日没去你那确有些不对,但魏氏的事情若你二哥说的是真的,容珩昨日是同魏氏一同回来的,怎么没听见什么动静?”
“这样大的事,容珩不可能不在意。”
“他那性子我多少也明白些,最是忌讳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沾了,小时候收藏的古画器物,连他爹都不能碰,更遑论女人了。”
赵氏又前倾了身子牵住徐若芷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这件事你往后也别提了,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那魏氏若安分守己你也不必去多在意她,当下早日生下子嗣才是要紧的。”
“容珩这年纪还没子嗣,你要能替他生下长子,他的心不就在你这儿了么。”
没有除掉魏氏,徐若芷本就心中难受,这会儿又听到赵氏提起子嗣心中更加委屈了,想到顾容珩曾经对她说的那些无情的话,不由眼中湿润,连忙又用帕子去擦。
只是这一哭却越哭越伤心,夫君就算跟她睡在一块也不碰她,谁又知道她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她倒是不知夫君在魏氏那又是如何,只是身为一个女子,却得不到夫君的疼爱,她的心里怎么可能会不难受。
徐若芷哭的虽伤心,但也没有提起房中的那些事情,夫君早就嘱咐过她,她也只能等着,她害怕她若是真的同母亲说起了,那就离夫君越来越远了。
赵氏看到徐若芷哭的伤心,以为她是在难过怀不上子嗣,不由叹息一声让林嬷嬷也过来劝着。
徐若芷哭了一阵,看着赵氏关心的眼神,心中才微微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