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想起刚才顾容珩说南玲月不适合顾怀玉,这会儿想起来忍不住问道:“夫君怎么说玲月妹妹不适合怀玉呢?”
顾容珩紧紧握着四月的手,听了这话只淡淡落了一句:“怀玉心思太浅,南玲月心思太深,她不适合。”
四月听了顾容珩这话不解,南玲月她是瞧见过许多次的,她跟在大姑娘身边时每年都能见到,总是笑盈盈的,与大姑娘也交好,瞧着不像是心思深的。
她看了看顾容珩淡淡的神色,也不好多问,总之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等回到了璟暄居,四月任春桃解了披风,又垫脚去替顾容珩除了斗篷。
顾容珩低头看着在自己面前乖顺柔弱的四月,那垂着头秀气的眉眼与肩膀,胭粉色的黛裙,衬的人皎皎如雪色。
四月将顾容珩的斗篷拿在手里,随手给了身边的春桃,又仰头对顾容珩问:“夫君梳洗么?”
顾容珩拦腰抱起四月去靠榻上坐着道:“不急。”
四月乖巧的坐在顾容珩的腿上,手指被顾容珩握着,想着要不要对顾容珩说起刚才老太太说的事。
屋子里伺候的丫头都自觉低头退了出去,只在厚重帘子外候着,主子一叫就能听见。
四月靠在顾容珩的肩头,正要说话,头顶又传来顾容珩淡淡的声音:“刚才四月与怀玉在说什么?”
四月没想到顾容珩现在问起这事,就轻声道:“刚才路上碰见怀玉了,就一路走了。”
顾容珩手上握着四月的手指,唔了一声,那尾音拉长,叫四月以为他又要说什么。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顾容珩开口,四月不禁抬头看向顾容珩,却见他正低头看着看着自己。
那双眼眸审视且深沉,叫四月顿时心里一颤。
她最怕对上顾容珩的眼神,那眼里的情绪她也从来没看懂过,但现在的顾容珩总是温和的,很少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了。
四月忍住心跳伸手环上顾容珩的脖子,凑上去埋在顾容珩的颈间,细细问:“夫君怎么了?”
馨软的身子贴过来,还有温热光滑的触感,顾容珩看着四月的动作,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脸色却更沉了些。
他伸手掐住四月的细腰,又将人往自己身上提了提,抚上那红唇,瞧着那已脱了两份青涩,却越发动人勾魂的脸颊,忽然低声问:“那天你等在湖边,是想与怀玉表明心意么?”
四月从来没想过那段往事会在这时候被忽然提出来,还是顾容珩提起来的。
四月一顿,怔怔看着顾容珩,张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日生辰,怀玉才刚跟着徐将军回来不久,她特意打扮,小心翼翼的等着,心里反复练习着待会要说的话。
她是打算与怀玉诉说心意的。
那时的她已经十七岁了,也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离开顾府。
她想,她要是再不诉说心意,或许自己就成老姑娘了,怀玉或许很快就会娶别的女子。
她倒不是想要成为顾怀玉的妻子,她只是想要与顾怀玉说清自己的心思,想知道那个从来都对她极好的少年,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若是顾怀玉心里没有她,她便可以安然放下自己那妄想的心思。
要是顾怀玉心里有她,她等他甘之如饴,愿意一辈子等他,哪怕永远成不了他的妻子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