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抚过四月的柔软的眉眼,轻轻皱眉问:“四月怎么了?”
四月摇摇头,手指放在顾容珩月白的衣襟上:“就是身上就些累。”
顾容珩笑了下:“在我母亲那儿累了?”
四月就又摇头道:“倒不是这样,大抵是有身孕了,身上便容易累的。”
顾容珩唔了一声,捏着四月的指尖看她:“四月碰酒了?”
四月心下一怔,抬眼看向顾容珩的眼睛。
她见那双眼眸沉沉,深潭似的黑眸里有深不见底的情绪。
四月一低头就埋在顾容珩的肩头,闻着他身上的冷香细声开口:“我从母亲那儿回来,母亲说叫人去找了三公子,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我路过戏楼时看到门口有三公子的马匹,就让人停了去看看,跟着掌事去了包厢,就见三公子醉了。”
说着四月抬起眼眸看了顾容珩一眼,又低声道:“我见三公子醉的不轻,就出来叫人回去叫人带三公子回去。”
“身上的酒气可能是袖口碰到了桌面上倒出来的酒染上的。”
顾容珩听罢环住四月的细腰,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又摆手让屋子里的其他人退出去,冷清眉眼里微微不满:“四月似乎总上心怀玉的事情。”
“掌事的既说怀玉在上头,四月上去做什么?母亲既在找他,自叫人回去传一声就是。”
四月看着顾容珩无奈:“夫君,这回的婚事本就不是三公子愿意的。”
“若是三公子愿意自己回去,何必要母亲的人硬逼着他回去?”
顾容珩冷笑一声:“四月的意思是有人逼着他顾怀玉成婚了?”
“我给过他机会,不答应早些去说。”
“现在这时候了,又去戏楼里喝酒装疯,是做给谁看的?”
“四月倒是可怜起他来,既然是自己做的选择,那便要自己咽下去。”
说着顾容珩又是冷冷一笑:“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家里人都觉得亏欠他的罢了。”
四月看不得顾容珩对顾怀玉这般冷漠,低声道:“夫君为什么要将三公子想成这样?”
“三公子的心思历来简单,他只是想要周围人都高兴罢了。”
顾容珩黑眸紧紧看着四月,目光嘲讽:所以四月还是可怜他了?”
“他为了母亲不为难你,娶了自己不爱的女子,四月觉得心里亏欠了?”
四月愣愣看着顾容珩的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她低声道:“三公子不是为了我成亲,三公子只是被规矩束缚住了。”
“即便没有我,母亲就不逼着三公子成亲么?”
她说着垂下眼:“每回我与三公子说话,夫君都不高兴,四月想问问夫君,夫君到底有没有信过四月?”
顾容珩挑眉看着四月,嗤笑一声:“四月,你心里明白的。”
“究竟是我不够信你,还是你的心里从来没有被我真的占据过。”
“那里一直有一个人,他一出现,你的视线便会跟着他。”
“不管是什么情感也罢,那个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你会同情怜悯他,会为他难受,你对你的夫君可有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