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还是手上粘了药抹去四月的唇边皮肤上:“夫人明日不是还要回去看大夫人么?”
“还是擦些药稳妥些。”
说着春桃又看向四月:“大人明日可要与夫人一同去。”
四月看着春桃的手腕,落落眉目不舒,声音微哑的低声道:“或许不会去吧。”
春桃一怔,看着四月:“难道夫人一个人回去?”
说着她低声道:“不过夫人一个人回去也好,也让大夫人替夫人说几句话,大人这样做的确太过了些,也叫大夫人教训教训那晚香院的,也说说大人。”
四月看着春桃:“大夫人从来也没有瞧上过我的出身,要是夫君说休了我,你觉得大夫人会怎么说?”
说着四月握住春桃的手叹息:“春桃,别想着大夫人会为我说话,或许大夫人知道夫君想休了我,她还会在心里庆幸。”
四月潮湿的眸子看着春桃的眼睛:“我不想到那步的,要是我的命如此,春桃,那时侯你就走吧。”
“这些年我给你的赏赐不少的,够你下半生了。”
春桃一听四月这样自暴自弃的话眼里就噙了泪,哽咽道:“夫人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事情哪到这样的地步了?”
“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呢,大人要真为了晚香居那个,明日奴婢就去大夫人跟前说去,那晚香居的身份又高到哪里去,大夫人定然能为夫人撑腰的。”
四月忙按住春桃的手:“这话可别再说,那日大夫人的话也只听听。”
“赵秋如毕竟是大夫人的表亲,能亏待到什么地步去,真要愿意亏待就不会送到我这儿了,明日且在说吧,现在我的心思也不想在这上头了。”
春桃看着四月微微疲惫的眸子,愣了下才道:“奴婢都听夫人的。”
四月拍拍春桃的手,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春桃看着四月的神情似是不想再说话,也不忍心打扰了,替四月将被子盖好,在旁边守了一会儿,见着人睡熟了才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四月就听见旁边云嬷嬷叹息的声音:“大人一大早就出去了,不过幸好没有带上那个赵秋如。”
“只是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夫人,老奴瞧着都难受。”
四月脸色苍白的坐在妆镜前,看着里面憔悴的人低声道:“嬷嬷罢了,梳头吧。”
云嬷嬷瞧着四月还是以往那样不争不抢的模样长叹息一声,拿起梳子给四月梳头。
四月的气色不好,装扮又素净,瞧着像是病了一场一样,嬷嬷又为四月唇上抹了一层唇脂,瞧着气色才好些。
四月带着温心和明夷坐马车回去,路上温心总问:“父亲怎么不在?”
四月眼里的泪光忍了又忍,却不得不扯着笑说父亲公务繁忙。
温心就嘟着嘴不满道:“那我不喜欢父亲了,父亲好久都不抱我了。”
只有明夷懂事的坐在位置上,看向四月:“母亲,能不能把那个女人赶出去,明夷不喜欢她。”
四月看着明夷老成的眸子无奈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明夷别管这些,认真看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