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抬头看向顾容珩,顶着泪眼:“我现在只想要温心没事。”
顾容珩低头吻了吻四月的额头,抚着四月潮湿的脸颊:“温心会没事的。”
“明日一早我就带你去看她。”
他拇指又抚在四月的眼角:“你现在哭也没用的,早些睡了,明日才有精力看温心不是?”
四月也知道自己现在哭也没用,不过是心里伤心忍不住而已。
她埋在顾容珩的胸膛上蹭去泪水,半晌才沙哑着眼眶红红道:“那睡吧。”
顾容珩见人总算哄好了,这才起身去梳洗去。
回来时又见四月背过身埋在被子里,那肩头微动,他忙将人转过来,又是一脸的泪色。
他叹息着还未说话,就见四月伸出纤细的手臂环在他腰上,灯下美人靠近他怀里,委委屈屈道:“夫君,我只是忍不住,泪水自己就出来了。”
“温心她自小就没受过苦,小时候摔了便要好些人哄着,我只一想她被蜜蜂蛰肿了手,心里便难过。”
“我不想往坏处想的,这夜我是没法子睡了。”
顾容珩心疼,知道四月一直都是这样柔软的人,他抱紧四月在怀里,任由那湿润的泪水染进他衣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四月,没事的。”
“我陪着你的。”
前头大半夜里,顾容珩都揽着四月哄着,眼见着人在他怀里睡了,这才安了心。
正要睡下,外头长林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大人,姑爷差人送信来了。”
顾容珩将怀里的四月小心放在枕上,这才起身披了月白氅衣往屏风后出去。
他去到外头小厅,一接过长林递来的信就坐在椅子上看。
信纸并不长,短短一页的纸,却叫顾容珩的眼里有了暖色。
沈承安他是没看错的,处理的事情他很满意。
大半夜里也明白送信过来叫他安心,样样处理的都妥当。
如今温心已醒,文太医也已经看过并没有什么大碍。
虽说还有些体寒,不过那点寒毒已微不足道,多艾灸几次便好。
顾容珩长舒一口气,放了信在旁边小几下,这才又回里屋去。
床榻上的四月睡的正好,也应是哭的累的,那通红的眼眶微肿,乌发落在脸颊上,显得更加柔弱。
顾容珩抚开四月脸颊上的发丝,清丽的脸庞袒露出来,温心与四月有四五分相似,他就多喜欢温心一些。
每当他抱着温心时,总会想自己怀里抱着的是小时候的四月,是他从前没有给过四月的东西。
低头吻了吻四月的唇畔,顾容珩重新抱着四月怀里,这个一生都有些软弱和柔弱的人,直到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依旧还是这么楚楚动人。
顾容珩觉得从来都是他离不开四月,眷念于她依靠在自己怀里的满足感。
想要更多的去宠着她。
他年少时也曾想这么做,好好的呵护她,可自来高傲习惯放不下身段,如今才后悔起当初。
要是他能早些放下身段接近他,或许两人之间不会发生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