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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三月梨花初相识(1 / 1)

三月,梨花随着春风落在了行人的身上,为整个长沙城添了几分雅致的意思。

下午时分,布置雅洁的房里,一名五官清俊的男子正读着戏折子,身上那件青绿se的长衫上还有几朵随着风从窗户外边吹来房间里的梨花,煞是好看。

叩叩。

二月红放下手上的戏折子道,「进来。」

「红老板,这是方才张家差人送来的帖子。」小厮替二月红添了杯茶後,从怀里拿出了一方请帖。

茶香顿时弥漫在二月红的房里,二月红抿了口茶後才不急不缓的开口,「哪个张家?」

二月红的声音里带着长年唱旦角而改不掉的柔,但又和一般唱小旦的男子不同。

二月红的柔,全无故意的nv气,反而是在柔底下还有几丝难以抹去的傲气

「是张大佛爷。」

张大佛爷?虽然早就料到是他了,不过听到这回答时,二月红还是挑起了好看的眉,嘴角g起一抹饶富兴味的笑。

在长沙这地界里,姓张的自然是多得去了,不过最有名的应属张大佛爷─张启山了。

张启山这人二月红是晓得的,除了他是这儿的军阀之外,还有一点,他,张启山也是个掏沙的,正好与二月红是同行的,而且还是九门之首。

只是……张启山这人向来是神龙不见首尾的,在长沙这地界这麽久了,还没个机会能好好地见上一面。

沉y了半晌,二月红才拿起笔允了帖。

「阿四,差人去投帖吧。」

被唤作阿四的小厮接过帖子之後,便恭敬的离开房间,留下二月红安静地读着戏折子。

书房里严谨且单调的摆设显示出了主人一丝不苟的个x。

「佛爷,红家班差人来允帖了。」张府的总管王叔拿着帖子进了书房。

「嗯。」张启山眼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王叔看着自家主子认真的模样,暗想着,还是等张启山处理完公文後再将帖子拿给他好了,边想着便静静地退出了书房。

不得不说,张启山可真是个工作狂,等到他将公文处理完时,短针已经指着钟里鎏金的数字九。桌上的茶水因为下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进来更换,因此0来还有些温热。

张启山闭上酸涩的双眼,小小地休息了一会儿。

因为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张启山也不想吃晚餐了,他拉了拉摇铃,要王叔过来。

「佛爷,您要吃点夜宵吗?」王叔一进房就开口问道。

「嗯。」

在出去以前,王叔从怀里拿出帖子交给张启山,「对了,佛爷,这是下午时分红家班差人送来的帖子。」说完便去厨房拿晚餐时候要厨师备下的夜宵了。

张启山接过帖子一看。

“三月十五,戍时一刻,红某在红家班恭候大驾。”

那字不像二月红的外表一般柔美,反倒是铁划银钩的字。

─看来,也是个狷介的人啊。

看着字,张启山g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

「佛爷,夜宵。」当王叔端着紫米汤圆进来时,只见张启山周身那种难以亲近的压迫感消失了,似乎还漫出了一点笑意。

三月十五,夜se如墨,月亮像个银盘似的高挂在空中。

红家班和平时不同,没有了平时的喧闹与暧昧,只留下难得的寂静。

这个晚上,张启山推掉了所有的公务到了红家班,身上依旧是穿着正气凛然的军装,灯光的照s之下,他清冷的脸上被打上了y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佛爷,里边请。」

将张启山带入大堂後,领路的小厮便退了下去,只留下张启山一人。

全然的寂静,只余下外头的虫鸣声。

雅间的桌子上头放了几种小点心,有咸的,也有甜的,张启山并没有碰,只是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之後便再也没有动作了。

会来听二月红这场戏,说实话,张启山也不知道为什麽,只是在心里一直浮现当初见到二月红时那双在夜里如繁星般灿烂的眸子。

在那个无月的夜里,深深的烙在了张启山的心里。

正当张启山分神之际,不知何时,灯也开了,戏台上只站着一名一身华服的丽人,双目含情,杏核似的眼迷离的像是下一秒就有泪会落下,婀娜的站姿巧妙的隐藏了x别。

刹那,整个大堂就成了那个月se明亮的湖边,还带着一丝醉意。

而他,就是话本中的人物。

笙弦蓦然起奏,打断了一室的寂静,这让张启山有些不满的皱起眉,但就在台上的伶人开口後,张启山皱着的眉头顿时缓解了大半。

婉致的戏腔随着身影的移动,而缓缓响起。

二月红唱的是花旦,那bnv子还妖娆了几分的身段让人移不开视线。被踏碎的灯光暧昧,跟着唱词,一字一句的唱进了台下人的心。

南柯一梦,无人能醒。

亦或是无人愿醒。

一曲终了,台下只响起三下节奏分明的鼓掌声,二月红知道,那是身为军人的张启山给予他最高的评价了。

二月红下了戏後,并没有走到後台卸下油彩和头面,而是走到了张启山的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佛爷不喜欢喝茶吗?」二月红像是在找话题一般地问道。

「嗯。」张启山看着桌子上那杯几乎没碰过的茶,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回答二月红的问题。

沉默,在俩人之间蔓延开来,却没有一丝尴尬,像是本就应该如此。

过了许久,张启山才开口道,「今天,你唱得很好。」语气还有些别扭。

不过张启山可不是说好听话,虽然他并不喜欢听戏,不过以前也是去听过几次大戏的,知道要唱得跟二月红一般的人并不多,所以他这话并无一分造假,只是很少赞美人,让他自己有些不习惯,语气有些生y。

二月红也听出了张启山语气里的不自在,他笑了笑,道,「多谢佛爷赞美,不过如果不习惯赞美人还是免了吧,不然我听的也怪别扭的。」语气里满满的狭促。

接着起身,微微欠身,转身走向後台。

「呵…」张启山无奈地笑了笑,怎麽感觉自己好像被揶揄了呢。

在二月红离开後不久,张启山也跟着起身离开。

月夜,这是他们的初次相识。

四月初三,这日是寒食节,也是九门中解家当家,解九,从日本回国的日子。

在解九回国之前,老早就托人送了帖子到其他八门,而会不会来,这解九可就没底了。

「小九~」九门中年纪最小的狗五蹦蹦跳跳的揣着一只小狗就上了二楼,整张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不是叫你别带狗来吗,怎麽都说不听?」解九似是无奈地说道,不过语气倒是满满的宠溺意味。

「我说小九啊,我没带着狗,还叫狗五吗?」狗五沾了口茶後眯着眼笑道。

「你啊……」解九很是无奈的摇头。

正当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外头传来一阵高跟鞋叩叩的声音。

「我说怎就你俩呢?」霍仙姑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是不想见着我跟小九吗?」狗五依旧笑咪咪的说着,不过语气里浓浓的烟硝味却让霍仙姑略为不悦的皱起眉。

霍仙姑开口想说些什麽,但就在她要开口前便被解九给打断了,「好了,你们俩别再吵了。」

被解九阻止後,霍仙姑撇撇嘴,拿着茶坐到了看不见狗五的地方。

真是的,这对活宝还真是小孩子心x,等会儿不知道还要吵什麽呢,想到这,解九不禁扶了扶额。

过了一会,九门里边除了张启山和二月红还没来以外,其余的人早已到齐,在嗑瓜子闲聊着。

「小九,你说,这次佛爷跟二爷会来吗?」狗五一脸好奇的问着身边的解九。

听到狗五的提问,解九想了想道,「佛爷跟二爷的帖子我有差人送过去了,至於会不会来……这我可就不知了。」,说着,解九瞧了窗外,「呦,下雨了。」

长沙的街头下起了这个季节最常有的绵绵细雨,路上的行人们依旧悠悠哉哉地逛着市集,当然,手上拿着几根簪子和几盒胭脂水粉的二月红也不例外。

原本二月红是想这样去解九的洗尘宴的,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糟糕,雨愈下愈大了。」二月红略为苦恼地看着变大的雨势,「原本还想去解九的接风宴呢。」

正当二月红想要找个避雨处时,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後响起。

「二月红。」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启山。

他撑着一把伞,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军装,走近二月红的身边,将伞分了一半给他。

「佛爷?」二月红的语气有些惊讶,「您怎麽会在这?」

「要去解九的接风宴。」

「正巧,我也要去呢。」二月红g起嘴角道。

张启山看了眼二月红手上的胭脂水粉,不经意地问道,「是买给未婚妻的吗?」

二月红愣了下才笑着道,「是买给丫头的。」

丫头?张启山疑惑的看了看二月红。

而二月红也见着了他疑惑的模样,道,「丫头是我上次拦路救下的姑娘。」

「嗯。」张启山淡淡的应了声。

一红一绿的身影共撑着一把伞,一路无语,但周遭的空气却不会让人感到沉闷,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和谐。

当张启山和二月红到达茶楼时,除了齐铁嘴以外,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连最jg明的解九也愣了几秒。

「佛爷!二爷!」狗五更是震惊到喊了出来。

「怎了?狗五你是不想见着我跟佛爷吗?」二月红掸了掸身上的水珠,笑道。

「不…不是,只是太惊讶了。」狗五不好意思地0了0头。

二月红笑了笑,找了个没人的位子坐下,看着还站在门口的张启山,笑道,「佛爷站着脚不酸吗?」

张启山无奈的撇了二月红一眼,坐到了他身边空下来的位子。

「怎麽?请我们来替你洗尘,还不快上菜?」二月红笑着说道,打破了自他与张启山进来後便冷下来的气氛。

早就回过神来的解九道,「在等会儿吧,这里的厨师做功夫菜可是需要点时间的。」

过了不久,热腾腾的菜送了上来。

这厨子是四川人,做上来的菜大部分都是川菜,又香又麻的味道g的众人口水直流。

这时,小二又从外头拿进一瓶竹叶青,替众人盛上一杯。

「解九,我说你这酒也选得太好了吧。」陈皮阿四喝了口酒後道。

解九也喝了口,道,「这酒可是这家店的招牌,自然是好喝的。」

「还不吃吗?我都快饿si了。」狗五拿着筷子,一脸期待地看着桌上的佳肴。

众人一笑,便一口酒,一口菜的吃了起来。

酒酣耳热之际,张启山注意到,二月红今天似乎没怎麽动筷子,只是喝酒。

他开口问道,「怎麽不吃?」

二月红放下杯子,微微一笑,「唱戏的自然是要忌口,我一家老小可都靠着我这张嗓子养呢。」

张启山看了看二月红,转过身,对解九道,「再叫几个清淡的菜上来。」

解九看了张启山一眼,心里有些疑惑。

不过在看到二月红有些吃惊的表情後,jg明如解九,自然是立马了解了,不过也没多说什麽,只是再吩咐了几样清淡的菜。

─这俩人,其中一定有猫腻。

二月红略为不自在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酒,却没注意到他拿的杯子似乎不是他方才的那个。

「二爷,你拿的杯子…似乎是我的呢。」张启山淡然开口。

二月红一听,放下杯子,神se自若地道,「我说佛爷不会介意吧。」

「如果二爷不介意是我喝过的杯子,那张某便不介意了。」张启山拿起方才二月红放下的杯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介意吗二月红暗想着。

他知道,这人对他的好,定然超出了所谓的友情。

在戏班子那种地方,只要稍有不注意,说不定就被某个达官贵人给怎麽了,所以二月红对这种事一向很敏感。

不过,对那人的厌恶感倒是没那麽深

张启山也只是放下杯子,又夹了一口水煮牛r0u吃,表面看来彷佛什麽也没有发生过。

但,心里却是知道,如果不是那个人,怎麽会不介意呢?

打从第一次见着他後,他清俊的样子便一直绕在脑中,挥之不去。

之後,看了那一场戏後,张启山清楚的知道,这种感觉,绝对超出了友情。

说不上来的情愫,淡淡地在俩人之间蔓延开来,没有人开口,亦没有人愿道破。

烟雨蒙蒙,街上男男nvnv打着五颜六se的伞,让人看了不禁觉得眼花撩乱。

三年,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过去了。

这三年间,张启山和二月红的关系依旧没有改变,仍是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样子。

唯一算的上有改变的是,向来神龙不见首尾的张启山有空时会去听二月红唱戏,而二月红也会去张家串串门子。

「佛爷,呐,喜帖。」这日,二月红拿着写着大大囍字的红帖子到了张家。

正在喝茶的张启山微顿了一下,「你的?」

心,突然被揪了一下。

二月红愣了一下,「啊?什麽我的?」

「喜帖。」张启山看着帖子说道。

「这个?」二月红笑了笑,「这是半截李跟他嫂子的,只发给九门各家。」

「老李要娶了他嫂子?」张启山皱了皱眉。

张启山只看过那个nv人一次,对她的印象就仅限於她抱着孩子时带着笑的温润侧脸。

「是啊,他嫂子苦了大半辈子了,也是该享点福了。」二月红笑了笑,「我们做这途的本来就已经是损y德的,再多做一回又有何妨?」

「那你跟丫头什麽时候要成亲?」张启山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句。

二月红尴尬的笑了一声,「为什麽要跟丫头成亲?」

他救丫头的本意本就不是为了与她成亲,只是想让她免於在窑子里卖身的命运,而在这之後她想怎麽过,自己自然是无权g涉的。

不过最近传来的闲言闲语倒是让二月红有些错愕,本来没有的事被街上的人传着传着让他现在看见丫头都有些尴尬。

「她很喜欢你。」张启山开口说道。

他见过丫头,他看的出来那个nv孩儿喜欢二月红。

「我说佛爷,你什麽时候也变得这麽八卦啦?」二月红笑着说道。

「二月红,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接受吗?」张启山的声音很清晰,没有丝毫让人听错的可能。

空气,在这一刹那静止。

二月红愣了一下,才笑道,「佛爷别开玩笑了,咱俩的x别可是一样的,你可别忘了。」

张启山看了二月红一眼,自嘲似的笑着,「也是,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就算再好,也只能是兄弟。

这句话,倒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回到家後,二月红坐在房里,看着茶杯里金h的茶汤出神。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接受吗?”

他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绝对不只是朋友,但他没想过那个男人会这样直接了当的t0ng破那层窗户纸说出来。

不过这倒也是符合了他的x子,果断、不拖泥带水。

对他,二月红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什麽,只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轻松,连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他不想连朋友也当不成,所以才会婉转的拒绝了张启山。

二月红有些苦恼地皱起眉来,这下子,该怎麽见他才好……

苦恼的不只二月红一个,刚办完公务的张启山也苦恼着。

自己平常明明就不是这种人,怎麽每次碰到有关他的事情都会如此冲动。

从第一次见着二月红开始,张启山就觉得自己为了他不知破了多少戒。

唉,这下子,该怎麽见面

这天下午,解九收到了半截李送来的喜帖,他并不意外半截李会悖逆l常,娶自己的嫂子。

毕竟自己何尝不是呢?

不知从何时起,视线开始追逐着那人跑,等到自己发现时,早已ai上了那个蹦蹦跳跳的少年。

「九爷,你与英国商人约的时间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解九的思绪。

「我知道了。」

今天的狗五,很无聊。

解九今天有事情要做,不能陪着自己,而前些日子在斗里折腾出来的伤还没好,也不能乱跑。

「出去街上晃晃好了……」

打定了主意的狗五便换上衣服,带了只狗走出了家门。

好巧不巧,竟在路上遇到了霍仙姑。

「呦,今天怎没黏着解九了?」霍仙姑挑着眉说道,话里的烟硝味依旧浓厚。

「我不能自己出来吗?」狗五皱着眉,口气略微不悦的说道。

霍仙姑见狗五今天心情不对,也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撇了撇嘴,转身要走人。

没想到,霍仙姑脚下的鞋跟忽然断了,重心一个不稳,眼看就要跌倒。

「小心。」狗五伸出手,接住了霍仙姑。

当解九跟英国商人洽谈完军火的事务後,走出来,看到的便是这麽一副景象。

自己喜欢的对象,怀里抱着另一人。

解九不知道该说什麽,这麽狗血的事情都能让自己遇上了。

他看见狗五扶起了霍仙姑後还朝着她笑了一下,气氛倒是没有平常的剑拔弩张,反而是带着笑意的。

墨眸忽然一暗,转身,离开了现场。

夜,深了。

解九处理完今天所有的事情後,闭上眼,眼前全是今天所看到的景象。

他不是没想过会有这麽一天的到来,但是看见狗五跟霍仙姑的亲昵动作。

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痛了。

他不敢留在原地,他怕他留在原地会做出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来。

「狗五……」解九轻轻的念着心上人的名字。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哥,你最近怎麽了?怎麽愁眉苦脸的?」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nv的丫头问着眼前那个清俊的男子。

从那人把自己救下开始,也过了三年了呢,当初那个策马出城的背影也这样印在自己心中三年了呢。

她看的出来,二月红对自己并没有男nv情ai,只有兄妹之情罢了。

自己对他的感觉,是ai?是亲情?丫头也理不清。

她也看的出来,张启山喜欢着二月红,而二月红对他应该也是有着那麽一点感觉的,虽然与张启山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她就是看的出来。

最近二月红会愁眉苦脸和那人应该脱不了g系。

「没事,只是最近我爹一直在催我找个姑娘把亲成了。」二月红随口找了个理由带过。

「哥,你没有喜欢的姑娘吗?」丫头半是试探x的问道。

「你啊,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就这麽八卦了。」二月红笑了笑,语气里满满的宠溺。

「哥,如果你没有喜欢的姑娘,那不如我们把亲成了。」丫头深x1了一口气後,才开口说道。

二月红傻了,他没想过随口拿来搪塞的藉口居然会让丫头说出这番话。

「丫头,这事不能开玩笑的。」二月红皱着眉。

「哥,我没开玩笑,你知道我的身t的,刚好我有个朋友,她没办法养她的孩子,我想收养那孩子。」丫头看着二月红,语气坚定地说着。

看着丫头坚定的眼神,二月红叹了口气,「这件事,我再考虑一下。」

等到丫头走出房门後,二月红r0u了r0u太yanx,心里乱得很。

他知道,他自己对丫头没有丝毫的男nv之情,可是丫头的神情又让自己不知道怎麽拒绝。

如果他听到我要成亲的消息……

二月红摇了摇头,真是的,自己要成亲关那人什麽是,而且自己什麽时候那麽注意他的感受了。

「丫头,你想清楚了吗?我对你没有丝毫的男nv之情,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嫁给我吗?」二月红到了丫头的房门外,轻声问道。

良久,丫头才在房内应答道,「哥,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要那个孩子。」

「丫头,你真的不再考虑吗?这可是你一生的幸福啊。」

「哥,我的身t撑不了几年了。」丫头轻声说道,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哀伤。

听见丫头的话,二月红轻不可闻的叹了声,「你可要想好了,这个决定一旦做下了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丫头抿着唇,「嗯。」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不多说什麽了。」二月红略显无奈的说着。

毕竟丫头也算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如今不过是完成她一个愿望罢了。

丫头推开门,「哥。」

「嗯,怎麽了?」二月红笑着问道。

「你跟佛爷……」丫头停顿了一下,深x1了口气,「你若是与佛爷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那世俗的眼光又何妨?」

二月红愣了一下,「丫头,你别想太多了,我跟他之间没有什麽。」语毕,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房里後,二月红开始想着方才丫头说的那句话。

“你若是与佛爷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那世俗的眼光又何妨?”

没想到,一个年纪b自己小了五岁的小丫头片子竟b自己想的还要通透,但是,既然已经决定要娶丫头了,自己必是不会再招惹那男人了。

等到二月红再次见到张启山之时,已经是半截李的婚宴了。

婚礼很小,宴请的宾客也只有九门里的当家。

毕竟这件事情终究是违背人l的,不过从小细节处却看的出来半截李对这场婚礼,不应该说是他嫂子的看重。

酒席间,二月红抓了个时间向大家宣布了他与丫头的婚讯。

一时间道贺声不断,年纪最小的狗五甚至还抓着坐在身边解九,要他为自己找个媳妇。

也不知为何,二月红就是想看看那人的反应。

张启山的表情变了,虽然只有一刹,可二月红就是看见了。

身为局外人,却是最清楚的解九有些担心的看了张启山一眼,他清楚知道张启山那种人

─认定一眼,便是一世。

「佛爷,你该怎麽办?」趁着张启山走出酒席时,解九问道。

「什麽怎麽办?」张启山淡淡地看了解九一眼,「这是他的决定,我无法多作g涉。」

看来,自己那天的鲁莽果真吓到他了。

「解九,别说我了,那你跟狗五呢?」张启山看着解九,像是要转移话题一般开口说道。

解九无奈的笑了笑,「我跟他之间,什麽也没有。」

─因为不能拥有。

─又或许是不敢拥有。

看着解九的神情,张启山抿了抿唇,墨眸里闪过一道说不明的光线。

这顿饭最後是以大半的人醉倒作为收尾。醉了就该进房,偏偏有人就不是这样。

身为那少数没有醉倒的二月红和解九,只能把醉倒在桌上的张启山和狗五扶进房里。

看到张启山醉了时,二月红是有些惊讶的,不过想到他今天那副喝酒和喝水一般的模样,又觉得不意外了。

是因为自己宣布了婚讯吗?二月红扶着张启山,暗暗想着。

─心好像乱了。

出神的二月红没看见原本应该熟睡着的张启山,墨眸缓缓睁开,眼里一丝醉意也没有。

看着二月红皱着的眉,张启山缓缓地闭上眼。

─看来那人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他将张启山扶到了床上,转身准备要离开之际,一个力量将他压在身下。

二月红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又是一个缠绵的深吻,吻的二月红有些晕乎乎的。

漫长的一吻终於在二月红的氧气用完前结束了,二月红惊恐地看着将他压在身下的男人,「佛爷,你醉了。」声音里还有些微的喘息。

张启山只是含糊的应了声,接着将唇印到了二月红jg致的锁骨上,留下几个红痕。

「张启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害怕,他想挣脱,但是那人却像是牢笼一样,困住了他,让他无法逃离。

在听到他害怕的语气後,张启山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但是也只有一下。

接着,张启山便一把扯下了二月红的外衣,将吻印到对方如白玉一般的身子上,手也跟着抚上了二月红的大腿内侧。

su麻的感觉让二月红顿时失去了力气,他只能抓着张启山的肩头,努力的忍着sheny1n声。

二月红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的碰触而起了反应,他不想在那人身下更丢脸。

「嗯……」细碎的sheny1n声终究是忍不住的。

张启山的墨眸内早已没了醉意,他看着在他身下动情的二月红,眸se顿时更深了一层。

张启山褪下那人最後一件遮掩,手指灵巧的挑逗着那人早已挺立的下身。

「啊…不、不要……」二月红好听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配上紫红交错的吻痕。

一切,都让张启山更加疯狂。

看着身下人迷离的目光,他加快手上的动作,当那人将白浊的yet释放在他手上之时,他笑了。

─夜,还长着呢。

喝醉的狗五,和平常很不一样,平时总是活蹦乱跳的他,此时却像个娃娃一般呆坐在椅子上。

「狗五,还能走吗?」听到解九的声音,狗五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呆坐着。

解九叹了口气,看来还是直接把他背回房里好了。

月se很美,衬着那人轻柔的鼾声和若有若无的咕哝声,解九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就喜欢那人,却没办法开口向他表明心意,甚至之後还要为了家族的利益

解九将头埋在狗五的颈肩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反正,这段感情,终究只会是单方面的。

隔天清晨,二月红是在浑身酸痛下醒来的,身t上那个隐密的地方还留着昨夜被撑开的怪异感觉。

「醒了?」张启山从门外走进来,脸上还带着一抹温情。

二月红愣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要怎麽面对那人才好,毕竟这种事情是发生在两个大男人之间,这说出去也不好听。

他想了想,开口道,「佛爷,昨晚的事」

「我会负责。」张启山淡淡地说着,手上还拿过一件新的长袍给二月红。

「啊?」二月红懵了,他原本是想跟那人说「昨晚的事,当作没发生过」,但是现在居然被那人给抢白了。

「二月红,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吧。」张启山拿了张椅子,坐在二月红的床边。

「嗯。」二月红应了声。

这种时候,如果说不知道似乎显得有些矫情了。

「我只问你一句,」张启山认真地看着二月红,墨眸像是要把人看穿一般,「你,对我有没有感觉。」

二月红低下头,认真地思考着。

对张启山如果说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但是,要跨越那道x别的鸿g0u,似乎有些困难。

「佛爷,我是男的。」二月红开口道,嘴角扯开一个淡淡的笑。

张启山g起嘴角,「我也是男的。」

二月红抬起头,对上张启山的眼,墨眸里只有宠溺。

时间,就在这个瞬间静止了。

成亲的前一天晚上,二月红走到了丫头的房里。

房里早已被府里的下人们贴上囍字,被子也被换上了好兆头的捏丝戗金鸳鸯锦被,整个房间里喜气洋洋的,好不热闹。

「丫头,你真的不会恨我吗?」二月红看着丫头,语气里有一丝愧疚,毕竟自己到底是做了对不起丫头的事。

丫头摇了摇头,「当初我差点就要被卖到青楼里,是哥你把我救下的,丫头连感激都来不及了,哪会恨你。」而且只要见着你幸福,那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是吗?」二月红叹了口气,略带宠溺的0了0丫头的头发,「那早点睡,明天可忙着呢。」语毕,走出了丫头的房间。

看着二月红离去的背影,丫头眼里染上了淡淡的苦涩。

—终究还是发生了

怨不得啊怨不得,丫头悄悄的在心里告诉自己。

成亲的当天,原先清静的红府也因为这麽一件喜事,而少有的添了几分热闹之意。

「恭喜啊。」

「二爷您这一场婚事可不知道让多少您的戏迷伤透了心呢。」

「欸,不敢不敢,红某不过就一介小小优伶,哪可能让戏迷们伤心呢。」

从一早开始,二月红就站在门口招呼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说不累是骗人的,只是这场婚礼是丫头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而自己也是亏欠了她

正当二月红好不容易的了个闲想喘口气好好休息时,那人来了。

一身墨绿的军装,脸上还带着始终不变的淡漠。

「恭喜你,祝你能跟夫人白头偕老。」张启山开口道,脸上淡然的表情并没有起任何一丝波澜。

二月红微微一笑,「谢谢佛爷的贺词,里边请。」

接下来的习俗,二月红和丫头该做的都做足了,就只差行周公之礼了。

一整天下来,二月红只觉得自己疲倦不堪,而一旁的丫头也没好到哪去,从一早开始折腾,到现在早也倦了。

二月红拿了秤杆将丫头的红巾掀开,丫头娇俏的小脸上果然写着倦意,二月红对着丫头笑了笑,「先休息,我出去应付那群人。」语毕,二月红走出了他与丫头的新房。

这夜,他再也没有踏进来过这房间,而丫头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只要看着他幸福,自己也就了无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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