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晚了半小时,一上班差点连门口都进不去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拍了拍最后边的人问:“怎么这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回了下头没在意又看向诊室,随后又马上转过头来激动地说:“同志们,陆医生回来了!”
温然:“……”
温然被他的反应搞懵了。
围在门口的人也纷纷转过头。
“陆医生,你可来了!”
“真的是陆医生,陆医生今天真俊!”
“陆医生,你可真是神医啊!”
“陆医生……”
“……”
温然还没反应过,站长王明洋和陈医生等人就都出来了。
王明洋率先开口:“陆医生,上次你治的烫伤一点疤都没留,人家来给你送锦旗了!”
他刚说完,曾被烫伤的小女孩父母走到前面来,果然拿着锦旗。
上边八个大字“医术精湛,药到病除”。
“陆医生,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我闺女的腿好利索了,连个印子都没留。”
锦旗被塞到温然手里,温然谦虚地说:“好利索就好,能治好她我也很开心。”
“陆医生,被火烧伤的伤疤能祛除吗?”人群里一个军嫂站出来问了声,“那疤痕增生了,凸出来特别难看。”
温然想了想,“我要看看疤痕的大小才能知道能不能完全祛除!!”
“等我儿子放学就把他领过来。”军嫂说完又改口,“我现在就去学校接他!”
温然:“……”
军嫂说去就去了,温然还没喘匀这口气,又有一个大妈挤过来。
“我这双腿无力,走路不稳站不住有没有办法治?”
“看东西模糊能治吗?”大婶也跟着凑热闹。
越来越多的人找她看病,这锦旗的威力不是虚的!
温然让她们排好队,头疼脑热找陈医生,不影响正常生活的慢性病可以来找她。
有健康问题需要咨询的,直接找站长。
好在人不是太多,只是知道小女孩被烫伤的街坊四邻知晓。
分开问诊后,她也认真看起病来。
耿正业反正越来越佩服温然,经过上次陈医生直截了当的提醒,他渐渐也发现了藏在白灵外表下的另一副面孔。
白灵是真嫉妒温然,但是又拿温然没办法。
大院里谁不知道陆温然是沈南征心尖尖上的人,哪个人见了都敬着三分。
再说人家不止有做团长的丈夫撑腰,还有做首长的公公撑腰呢!
所以她也想好了,想要从根本上压过陆温然,还是要找一个能跟沈家抗衡的靠山才行。
琢磨透了这些道理,一有去大领导家里做例行身体检查的机会,她总是第一个冲到前边去。
结婚的没结婚的来者不拒,就看哪个能被她的温柔吸引。
但是大部分领导都是比较正直的,像她这种功利性比较明显的人,很容易被识破。
就算男人心大,还有细心的女人。
任谁也不愿意看到娇滴滴的年轻女医生在自己男人面前晃悠。
所以她想找一个能跟沈家一较高下的军官,还真是不好找。
而且这样的军官本来就在少数,岁数也都不小了。
像沈南征这样优秀的军二代,也是少数。
以至于她在找靠山的路上屡屡受挫。
后来她放低了要求,比不过沈肇廷的,那就找个能比得过沈南征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来二去还真让她找到一个合适的。
官衔比沈南征高一级,是个旅长。
旅长媳妇回老家探亲,正好也给了她机会。
她在温然忙活着给病患看病时,主动去给杜旅长换药了。
耿正业觉得她一个年轻女医生单独去不太方便,毕竟旅长媳妇不在,追出去想跟她一起去,结果被她骂了一顿。
等她走远了,耿正业还在琢磨,自己一片好心怎么就成思想龌龊了!
在她一连去了好几天后,再笨也觉察出了什么。
温然也发现了她的不正常。
虽然他俩不一定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孤男寡女再加上她有意接触,少不得要走前世的路。
苍蝇不叮无缝蛋,况且前世白灵就是跟这个旅长好上的,这一世再勾搭上也正常。
倒是挺期待旅长的原配早点回来抓个现行。
这可是前世茶余饭后的谈资,换而言之也就是名场面。
现在的电视剧都没有她们的事狗血。
温然吃瓜的同时,还不忘抽时间回娘家。
算算时间,傅家应该搬出服装厂家属院了,寄给二叔宋建功和宋温馨的生母白艳秋的信应该也有回应。
她就不信这俩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毕竟这是关系到宋温馨的大事。
谁知刚到服装厂家属院门口,就看到了托着行李和傅开宇母子一前一后搬家的场景。
已经过了厂里限定搬家的时间,她们又死皮赖脸多蹭了半月。
温馨脸上还有几道已经结痂的伤,没有结痂的是新抓的。
万欣脸上亦是如此。
傅开宇拄着拐杖,走路不是太稳。
看到温然停下来,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明明还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宋温然,却像发着光一样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他以前竟然没发现,陆温然竟然这么好看。
再看看跟个疯婆娘一样的宋温馨,心塞。
万欣第一时间看向不争气的儿媳妇,发现她正盯着温然夫妇,气不打一处来。
拿下手中的包袱扔到了她身上。
温馨没理婆婆,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眼里的妒火都快把自己点燃了,只觉得世间如此不公平!
如果她嫁的是沈南征,一定比陆温然还要高贵。
如果她的父母没有被下放,那她肯定也能像个小公主一样嫁个有钱有权的人家,不用看谁的脸色,不用受欺负。
她看向远处,恍惚间看到了父母。
再定睛一看,迎面而来的人可不就是她的父亲宋建功和母亲白艳秋嘛!
二叔你错了,不是你们蒙在鼓里,是你蒙在鼓里
七年没见,宋建功的背都有点驼了,跟宋建设相似的脸瘦得两腮凹陷,明明才四十出头的人两鬓斑白,像是老了十几岁。
曾经光彩照人的白艳秋也没好到哪去,柔顺乌黑的长发早剪成了齐耳短发,眼神也没了以往的光彩,黯淡里带着幽怨,眼角的鱼尾纹无声地诉说着这七年来的苦难。
额头也有细纹,消瘦的脸上还有日晒斑,整个人都比下放前黑了好几圈,还有些发黄。
当初宋建设要看到的是这样的白艳秋,估计也不会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若不是温馨经常看他们以前的照片,还真认不出来。
照片虽然不是那么清晰,但是大概轮廓能对得上号。
她站在原地看着比她也好不了多少的父母靠近,眼神下意识地躲了躲,脸也扭到了一旁。
不过她多想了!
宋建功和白艳秋根本都没认出满脸抓痕的她,两人在她十二岁就离开了北城,就算知道信里女儿过得不好,也不会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白艳秋更是把跟沈南征站在一起的温然认成了女儿温馨,两人同父异母,小时候容貌也有一些相仿之处,她也下意识地认为自己的女儿就是这么如花似玉,就是这么美好,跟她想象中女儿的样子一样。
眼含热泪朝温然跑了过去,边喊:“馨馨,我的女儿……”
沈南征怕她伤到温然,立马挡在前边,在她靠近时指着脸扭到一旁的宋温馨说:“你女儿在那里!”
白艳秋:“……”
白艳秋看看扭着脸不看她的温馨,再看看一脸冷漠的温然,张开的双臂缓缓落下,愣在原地。
好似在消化这个事实。
不死心地问:“她是温馨那你身后的是?”
“我是陆温然。”
“陆温然?”白艳秋已经在信里知道温然跟宋建设断绝父女关系的事,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出落得这么水灵,还跟这么一个器宇不凡的人在一起。
反观自己的亲女儿,她的心里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