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的时候就只剩糖纸了!”老二庆幸自己没吃,万一吃了没准也成老三这样了。
杜旅长看他不像说假话,反过来又问温然:“你怎么就确定我儿子一定是对芒果过敏?”
“他平时吃的食物肯定第一个排除,酒以前用过也要排除,唯一特殊的就是这个芒果糖。”温然又说,“对芒果过敏的人大有人在,这不是个例。”
杜旅长点点头,“辛苦你了!”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温然可不想再掺和他们家的事,饭还没吃完呢,也快到上班时间了!
孙秀芳生气归生气,也知道关键在老三小子身上。
把温然送了出去,在门口连声道谢。
温然客套了两句,先提着药箱回了家。
饭已经凉了,她也没心情吃了!
收拾了下背着药箱去上班。
下午她正给病人看病,孙秀芳又来了。
不过这次不是找她,径直走到白灵面前。
白灵心虚,“你……”
啪——啪——
她话没说完,孙秀芳就二话不说甩了她两个耳光。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来看病的患者大眼瞪小眼,心里同时猜测起来。
温然猜到可能是白灵,只是没想到孙秀芳打人这么果断!
为了孩子,再果断些都应该,她想换做是她,她也淡定不了。
陈医生的八卦心被调动起来,就感觉白灵最近有事,竟不知是和杜旅长家扯上关系,不禁暗自摇头。
站长的脸都黑了,对白灵很是失望。
都做了思想工作,没想到还是发展到这种地步。
耿正业“噌”地站起来,又坐下了。
换做以往,早为她出头。
就在看到她挨打的那一刻第一反应也是想为她出头来着,可是想到自己挨的那一巴掌又把这种想法压了下去。
白灵长得白嫩,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羞愤交加!
以为是杜旅长扛不住,把她透露出去。
克制着没有打回去,但是也坚决不承认。
捂着脸怒道:“我怎么你了,你干嘛上来就打我?”
“打的就是你!”孙秀芳戳着她的胸口说,“你说是不是你给我儿子芒果糖?”
白灵首先松了半口气,心想不是杜旅长透露什么就还有转圜余地。
同时疑惑道:“是我给的,芒果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你说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我儿子差点吃死!”孙秀芳气鼓鼓地质问,“你年纪轻轻不学好,到底安得什么心?”
白灵本意就是想讨好杜家的孩子,特意把没舍得吃的芒果糖给了他们家老三,也顾不得脸疼了,一脸懵逼问:“什么意思,吃糖怎么还会差点吃死?”
“你是不是知道我儿子对芒果过敏,故意给他吃?”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孙秀芳总觉得白灵就是故意害她的儿子。
白灵真是要气死了,“我也是好心!谁知道他过敏!再说这糖可是从海城寄过来的,我都没舍得吃!”
“你舍不得吃干嘛给我儿子吃,我儿子跟你熟吗,你怎么不给别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孙秀芳问了一串,原本压制的脾气此刻再也不压制了,又推了她一把。
白灵被怼得说不出话来,随后又狡辩,“我安什么心,我就是好心,我哪里知道吃芒果糖会过敏!你这是要冤死我啊,我比窦娥还冤!”
站长不能看热闹,站出来做老好人:“嫂子,我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白灵是医生,最起码的道德还是有的!”
“是啊,白医生人美心善,肯定是误会了!”有个患者站出来附和。
“我也觉得白医生不是那种人,不就是块糖吗,谁知道还有人对糖过敏!”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对糖过敏,也不能怪人家白医生,白医生是好心,顶多算是好心办了坏事!”
“秀芳,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年轻人计较了!”
“……”
“……”
另外几个患者也纷纷劝和,都觉得是个误会。
要知道白灵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还是挺不错的,职业在这儿呢,都想的比较单纯。
反倒是温然和陈医生、耿正业谁也没有为她发言。
白灵听到众人站在她这边,干脆就扮演起弱者的角色,眼泪掉得那叫一个委屈。
孙秀芳越听众人为她辩解,反而越生气。
“你们懂什么,我儿子不是对糖过敏,是对糖里的芒果过敏!就算她好心办坏事,她干嘛把这个好心给我儿子,我看她就是想让老杜跟我离婚,好早点当我儿子的后妈!”
白灵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你瞎说,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看在你是旅长爱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再红口白牙污蔑我,小心我去告你!”
“去告啊!”孙秀芳巴不得她去告,“你以为我怕你,你趁着给我们家老杜换药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回老家前他都没有提过离婚,我回来以后他就等不及提离婚了,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事?”
……
她的话说完,现场一片哗然。
都以为是几块糖的事,没想到还牵扯到离婚。
事情超过了大家的预想,杜旅长和孙秀芳正在闹离婚是事实,前段时间杜旅长受了点伤也是事实。
白灵又是医生,去换个药也很正常。
只是换药期间发生点什么,谁也说不清!
都抱起了看热闹的心态。
温然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借力打力,就这样平静地看着白灵。
白灵的脸已经红得几欲滴血,未婚姑娘被传出与有妇之夫有染,那可不是好名声。
她就是有那种想法,也不想被当众说出来,声泪俱下道:“你们离婚关我什么事,我不就是好心办了坏事嘛,你干嘛非要往死里逼我!”
敢算计她,她可不会惯着!
“是你在逼我去死!”孙秀芳就知道白灵伶牙俐齿,也是拿出了在村里吵架的气势,“你说你图老杜什么?图他三个儿子,图他年纪大,还是图他整天不着家?他不就是官大吗,你就上赶着要拆散我的家!”
她在大院这么久了,说脏话的习惯是真改了!一个脏字都没说,但是想说的话一个字没少!
要不然连她祖宗十八代都能骂出来,各种生殖器都能往白灵身上招呼!
但凡她把她们堵在一个炕上,她都不会这么温柔!
白灵气得头昏脑涨,突然瞥见外面杜旅长匆匆赶过来,哭着说:“你有身份有地位你说什么是什么,我人微言轻,说什么错什么!既然这样,你打死我吧!”
“打死你你也不冤!”孙秀芳看她假惺惺的样子,掐死她的心都有。
“你要打死谁?”说话间杜旅长进了屋,凌厉的眼神扫视一圈。
白灵委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什么话也不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就这么可怜巴巴地看着杜旅长。
杜旅长是知道避嫌的,连个眼神都没看过去,不过刚一进门也看到了她脸上的五指印。
越看撒泼的孙秀芳,越觉得丢人。
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还要天天面对这样粗鲁的媳妇,实在是不痛快。
孙秀芳也不痛快,孩子过敏这件事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她叉着腰问:“我就要打她,你心疼了是吧!老三的糖是她给的,你连个屁都不放,你现在还想阻止我算账?”
“无理取闹!”杜旅长板着脸,“不过是几块糖,你用得着上纲上线,连我们都不知道孩子对芒果糖过敏,人家又怎么知道,你这不是无理取闹!”
孙秀芳头脑清晰,“是几块糖的事嘛,是她想给你儿子做后妈!”
杜旅长沉声道:“不可理喻。都像你这样想,同志之间还怎么团结友爱!”
围观的人在孙秀芳说出他和白灵有问题前或许会觉得他说得有理,但现在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白灵心里窃喜,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她还是掉眼泪,继续装无辜。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说多错多,现在要做的就是哭,怎么委屈怎么来!
温然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得清楚,感觉孙秀芳这种直肠子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孙秀芳不会耍那么多心眼儿,嚷嚷道:“我就是不可理喻!不给我个说法,我也豁出去了,大家都完蛋!”
白灵可不想毁了杜旅长的前程,抽泣着说:“我真的只是单纯地看孩子聪明伶俐给了他几块糖,没想到孩子会吃出问题。你怪我怨我我都理解,我向站长申请处罚,以后再也不敢烂好心。”
站长紧皱着眉头,“你确实该罚,什么烂好心,有这点功夫都放在工作上,少给组织添麻烦,好好反省反省!”
孙秀芳还是觉得不解气,“白灵,我告诉你,别说我不跟老杜离婚,就算离了你也休想登杜家的门边!”
“你离婚离婚,少扯我,我是真心希望杜旅长的生活幸福!”白灵狡辩的同时,还不忘暗中点了一下杜旅长。
杜旅长想起她的温声软语,心中熨帖。
能跟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肯定会生活幸福,他的耳朵已经受罪很久了!
孙秀芳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离婚,三儿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受多大委屈,也不能让孩子们找后妈。
立马说:“想不牵扯你也可以,调离军属大院,离我们家老杜远点!”
“你……”白灵在卫生站的工作也来之不易,让她调走她可舍不得!
孙秀芳打断她的话,“你什么你,就是因为你老杜才要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