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的不止她一个人,陈家的院子逐渐安静下来。
蝉鸣不绝于耳,江文清原本还嫌聒噪,现在也渐渐习惯了。
只是天气实在热,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进来,随后就是一阵凉风。
江文清睡觉还在紧皱的眉头渐渐平歇,整个人也昏昏睡去。
陈木文坐在炕边给她摇扇子,直到她睡着自己才上炕歪在她旁边。
等江文清醒来就看身边的人,眼睛闭着手还在下意识扇动扇子。
江文清心头微暖,伸手按住他的手。陈木文还在睡着下意识捉住她的手揽住她,往她肩头靠了靠。
不过江文清很快推醒他:“热……”
陈木文醒了却没睁开眼,揽着她低笑:“我给你扇风。”
有免费劳力伺候自己,江文清没再推他。
只是不知为何两人不止人贴在一起,后来头也靠在了一起。
早上还略有生疏的陈木文,现在已经熟练多了。
江文清被放开的时候,鬓角湿透,双颊绯红。她气喘吁吁怨怪陈木文:“等下上工怎么出门!”
陈木文做坏事的时候很霸道,现在倒是有些心虚,看江文清这样耳尖都红了。
“我去给你打水洗洗脸,别生我气。”
说着凑过去又亲了亲人,麻溜起床出去打水。
趁他出去的时候江文清也缓过来了,等他殷勤的给江文清送水,洗脸,又给她抹雪花膏后,江文清已经不气了。
陈木文趁机说:“晚上我带你去捡知了猴,收购站收这个价钱也不低。”
知了猴江文清知道,就是蝉,蝉蜕的壳可以入药所以才收这个。
“去哪捡?”
陈木文:“有树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些。”
离上工还有一会,江文清不嫌热又靠过去,她最近身上长了些肉不像从前一样皮包骨。
好像因为有吃的,个子也长了一点。
就是总腿疼,陈木文看她靠过来下意识把手伸过去给她揉腿。
“好热,不想上工……”
陈木文:“那就不去了吧,我帮你请假。”
江文清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是她挣扎一下,还是舍不得下午的工分。
东头地里的花生正是收的时候,大家都要去拔花生。
江文清,汪雪,和队上两个婶子一起,两个人拔两个人打花生。拔花生要一直弯着腰,她们四个商量好换着拔,她不去分好的工作要她们三个人分。
想想她还是去了。
这两个婶子都是干活的好手,一开始跟她俩分一起还怕她俩拖后腿,后来看她俩咬着牙干才放心。
下午江文清和汪雪到了地头,发现两个婶子已经到了开始干活了。
她俩也赶紧去打花生,打落的花生要装到袋子里,等到结束有人来扛去仓库。
四个人歇息的时候,年纪大点的张婶拿两个莲蓬递给江文清和汪雪。
汪雪一脸惊喜:“莲蓬!”
张婶面容黝黑,身上有庄稼人特有的朴实勤劳,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沟壑显得人很慈祥:“我家小孙子中午不睡觉跑去钩的,我带两个给你们俩吃。”
江文清和汪雪道过谢才接过莲蓬,摘了莲盘,把莲子剥出来四个人分了吃。
吃完又分喝了江文清带的绿豆水,江文清说:“这个莲子也可以直接晒干存起来吧?”
张婶倒是不知道,谁家都吃不饱也想不起来做这精细活。
还是另一个陈家嫂子说:“应该跟晒干菜差不多,还是你主意多,这跟粥煮了也可以饱饱肚子。”
江文清点点头:“没办法,反正吃不饱只能琢磨怎么多吃点了。”
张婶说:“今年应该好了,今年天好收成也多些。”
几人闲聊几句又开始干活,倒是汪雪惦记上吃过的莲子,想下工去钩莲蓬,江文清不放心她往水边去跟她一块去了。
“你吃东西是片刻都等不了。”
汪雪嘿嘿一笑:“没办法,我馋啊!想买个零嘴我都要走两个小时,你想我要馋成什么样。”
江文清被她馋笑了:“你要是实在想吃零嘴,待会多钩点莲子给剥出来晒干,回头闲了我给你做糕吃吧。”
“真的?”汪雪兴奋了,她跳起来欢呼两声:“我来这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你!”
“真的,不过你要准备糯米粉和糖,我们家没有糯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