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文尖,问这个做什么?”也不等人回答,自顾自抱怨上了,“他们班风水好,仨老师请病假,逍遥一上午了,你说老刘头身体怎么就这么硬朗?记性也好,还记着上周罚我那三千字的检讨,我现在才完成三分之二,本来学业就很忙了,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你说你也是,抄作业也不知道带上哥哥,让没做作业的站起来那会儿,好家伙,简直万花丛中一点绿,我算是丢脸丢大发了……诶,和你说话呢,又想什么?”
下课铃响,陈卓跳下桌面,拍了拍那哥们儿的肩:“我突然想起来,下午华姐要抽查英语模拟卷的后面四套,包括作文。”
“你说什么?”肖博衍笑容僵在脸上。
“啊,还有,黄小波的物理卷子好像是下节课检查,你好自为之。”然后,插兜回了教室,留肖博衍一人风中凌乱。
周六哥几个约了去骑车,陈诚小他们一岁,脑子好使,已经在高三蹦跶,这种活动,是不大参与的。倒是杨初南带了他的小青梅过来。
小姑娘爱玩,又操心累成小山的作业,路过图书馆那会儿无论如何也不肯继续走,去图书馆奋斗去了,交代他们回来时候记着去接。
杨初南是妹控,即便对方只是邻家妹妹。
骑了没两圈,就说要去给人辅导功课。剩三两个人,玩得也不尽兴,气温也高,都兴致缺缺,一并都去了。
下午五点多,阳光已经柔和许多。
窗边坐着短发的姑娘,褪去肥大的校服,简单的白色衬衫,倒衬得人愈发气质迫人。浅橘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少女身上的清冷感淡去一些,清雅又可爱。
手边是一摞黑色封面的小说,家里书架上摆了一套,父亲看的,他没碰过,却也知道是余华的作品。
像是她会喜欢的东西。
凭着仅有的两面猜测他人喜好,简直莫名其妙,自己也觉得不大像话。
“看什么?堵在门口。”
第二次了,被一个小不隆冬的女生唬住。动了动嘴皮子,想丢个一言半语和程牧扬搭几句,以证自己思路清晰,逻辑在线。
无果,被程牧扬推搡着去了凌喻安那桌。
杨初南喜欢凌喻安,明眼人都知道。
哦,除了凌喻安。
即便嘴上念着“你什么能把脑袋里的水放一放”,手上仍是一刻不停,在纸上推理演算,生生将一堆字母符号算成阿拉伯数字。
凌喻安便支着下巴等,眼珠子转了几转,不知想到什么,眼睛都跟着发亮:“周一学校请了f大知名的汉语言老教授过来做讲座,在大礼堂,地方大,本来只要高三的去,后来把我们高二文尖的也带上了。最后老教授提了几个问题,摆明是为了显摆自己水平高,挑了几个学生回答,点背儿,挑到个顶厉害的转学生,硬是把老教授堵的说不出话,临了临了还挑了两个错,你们是没看到,当时老头的脸那个绿呀,啧啧。”
自诩万事通的肖博衍觉得稀奇:“转学生?我怎么没听说?”
凌喻安冲窗边的女生努努下巴:“喏,那个就是了,是不是看不出来?”
有话哽在喉咙口,程牧扬先他一步问了:“这么牛掰?叫什么名儿?”
“祁冉,耳朵旁那个祁,冉冉升起的冉,简单好记,寓意深刻。”
“什么来头?”
“听说是教师子女,诚哥他们班上的,都知道教师子女可以随意选班的,大概心里不平衡吧,班上没几个待见她的,还有人嚼舌根说人家走后门。上回月考,好家伙,直接年级第一,超了原本那个扛把子林苏整整七十五分,七十五分啊,什么概念?继续保持,北大有她一席之地,佩服得五体投地。”
杨初南拿笔尖敲了小姑娘的脑门:“你能搞清楚几种圆锥曲线的区别我更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