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喻安托腮看了许久,歪着脑袋靠在杨初南肩上。
“怎么了?”杨初南问。
她垂着眼,情绪复杂:“在看两个别扭鬼。”
杨初南了然,大手覆在她脑袋上轻抚几下:“顺其自然。”
☆、偏偏是他
下过雨,车胎压过水渍未干的路面,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晚上十一点多,车流早已散去,道路畅通无阻。夏末,天气已然不似前段时间燥热,晚间的风里,带了凉意。
祁冉一手搭在车窗上,支着脑袋,另一手轻抚小包不平的表面,面无喜怒,看不出真正情绪。
“不舒服吗?”陈卓关心道。
“没,想点儿事情。”
“嗯。”
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他抽空侧身拿了后座上的西装外套,递到她眼前:“披上,天凉。”
祁冉眼睛渐渐聚焦,讷讷看他一眼,伸手接了:“谢谢。”
陈卓靠回驾驶座,重新上路:“怎么了?吃饭的时候就怪怪的,还是他们和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你别多想。”她微微直起身披上外套。
“行吧,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祁冉揪着衣服两侧,脸缩了缩,小半没入衣领,她侧过头,小心打量他,在暗黄的路灯光影里,男人与少年的身影,恍惚重合。
她隐约记得,是在附中的三号篮球场。
体育课,男生下场打球,女生聚在旁边观看低声交谈。
她不感兴趣,坐在场边看台第二阶上,书目也还记得清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正读到经典名句——人不是在该死的时候死的,而是在能死的时候死的。
她忽然想到少年的“先有夏花绚烂,才有秋叶静美”,于是怔愣失神。
速度不减的球体擦着她的侧脸掠过,带起几缕碎发,她悠悠回过神,撞到上排阶梯上的篮球沿着倾斜度滚下,落在她脚边,不轻不重地又跳了两下,慢慢滚远。
没戴眼镜,微眯着眼,勉强瞧见潦草难辨的字体,写得这样张牙舞爪,也是难为下笔的人了。
视线跟着滚动的篮球走,看到肌理分明的手臂,下一刻,篮球稳稳落入张开的五指里。道歉声随后就到:“不好意思,手滑,你没事吧?”
声音很轻,很和气,很……熟悉。
她每天中午要听上至少一个小时。
max啊,在这里遇到了。
她摇摇头,没有说话,顺了顺被篮球拂乱的发丝,抬眼。
少年逆着光,才在球场上跑了几圈,呼吸又重又急,脸藏在光晕里,看不真切。确定人没事,抱着球又跑远了。
有人应声:“就让你别带你的破球过来,手感都不对劲。”
他冷嗤一声:“有得玩就不错,能耐自己器材室借去。”
“多麻烦。”
“那就闷着!”
那是唯一一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