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哗哗四溅。
秦玉楼只一脸羞愤的飞快抬手抱起了双臂,紧紧环住了胸前迤逦春光。
戚修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只嗖地醒悟过来,然后便对上了那张恼羞成怒却分外美艳的脸。
浴房里主仆三人同仇敌忾,主子愤怒,奴才埋怨,三双六只眼齐刷刷的看向他,好似他是采花贼似的。
戚修这才稍稍有些尴尬,只将手握成拳置于唇边低低的咳了下,又伸手摸了摸鼻子,方一本正经,自作镇定的低声道着:“我···我是怕你睡着了,便特来瞧瞧···”
说话间,目光只缓缓下移,还挪到了秦玉楼似遮非遮,似露非露的肩颈上,流连了一阵。
秦玉楼只强忍着怒意,咬着牙却一字一句笑吟吟的道着:“妾马上好了,烦-请-夫-君-回-避-一-下——”
面上虽在笑,但却给人阴测测的感觉。
戚修有些心虚,只又上下瞧了她一眼,方微哑着声低声道了声“好”。
说完,便立即转身。
面上虽一派镇定,只转身时却未曾留意到一旁的屏风。
于是,秦玉楼顿时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的瞧见丈夫在她眼前一把准确无误的撞到了那副髹漆雕画的屏风上。
然后只听到“砰”地一声。
屏风轰然倒地。
只惊得整个屋子里瞠目结舌。
秦玉楼原本阴测测的脸,顿时黑了。
第87章八十七章
贵妃榻上,秦玉楼端坐一隅。
中间隔着一道四脚矮腿小几,几上摆放着一应茶具,茗碗等器具,几子的另一侧,戚修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手中捏着那本书。
下人们将屏风、浴房等一一收拾妥当后,便立即鱼贯而出了。
芳菲走在最后,合上门时悄悄往里瞧了一眼,见自家主子难得身子坐得直直的,面上表情不多,猛地一下,只令人瞧不出丝毫情绪。
芳菲瞧了,喉咙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自上回自家姑娘露出这幅表情时,是多久来着?是所为何事来着?唔,好像还是姑娘初次掌家那会儿,一口气辞退了秦家三个掌柜,打发了七家铺子里十二名伙计。
那个时候姑娘还小,不过才十三四岁,但面对着那样一群经验丰富、偷奸耍滑的老江湖丝毫不曾怯场,正如现如今这般,一动不动的正襟危坐在那里,明明一句话未说,却无端令人心神一紧。
芳菲只轻手轻脚的将门给合上了。
想到曾经那般懒散、漫不经心的主子,自嫁到这京城戚家后,是日日在老夫人跟前,在世子跟前伏低做小,劳心劳力,镇日天方亮便立马起了,这小半年以来,便是连一个懒觉也不曾赖过了?
芳菲私底下总觉得这一日两日,一月两月还可以,若长此以往,依着姑娘的性子,怕总会有撂下担子撒手不管的那一日罢,这不,这一日,可不果真就来了么?
但又想着世子那个威严说一不二的性子,芳菲心里头不由有些担忧。
话说这芳菲怕是有些想多了,撒手不管之类的这般大逆不道的作为秦玉楼目前还是有些不敢的,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心里头有些怄火倒确实是真的。
瞧瞧,这一日日的,发生的这一桩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