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又怎会棒打鸳鸯,拆散你们这对有情人呢?”
苏折雪恍然道:“莫非这酒……没有毒?”
子鸢捂着肚子摇头道:“姐姐可别听她的,我肚子现下可疼了!”
叶泠兮走了过来,促狭一笑,微微俯下身去,“你现在知道疼了?你放那么多巴豆粉,害本宫那么多臣工姐妹腹泻了一日,也害本宫腹泻了一回,本宫不教训一下你,你以为这事就算你无事了?”
“你……说……那是……那是……泻药……”子鸢反应了过来,连忙捂住了屁股,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你……我……我先去……”子鸢话还没说完,便忍不住跑了出去。
“噗……”包厢之外,阿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看着子鸢快步跑向了后堂的茅房。
苏折雪素闻楚山公主贤名,却没有想到她捉弄起人来,竟与子鸢有七分相像,只觉得多了几分亲近。
叶泠兮亲手扶起了苏折雪,眸光中带着三分钦佩,“素闻苏姑娘技艺超群,没想到还是个有情有义的风尘痴女子。”
苏折雪谦然笑道:“折雪久在风尘,难得遇上一个知心之人,必然倍加珍惜。”
“祁子鸢,算得上个……好人……”叶泠兮想来想去,前几日一起同生共死的画面浮上心头,竟淡淡地有了一些遗憾,“朝廷能多几个这样好人,我大云便能更太平几分。”
“在折雪心里,大云只要有楚山公主在,便算得上是一片乐土。”苏折雪笑着瞧向叶泠兮,两个女子两两相望,眼底竟有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惺惺相惜。
阿翎在外面苍凉地摇了摇头,端着酒水走出了大堂。
老鸨瞧见阿翎似有心事,便悄然跟了上来。
阿翎觉察到了老鸨的跟随,便在后院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你有事禀告?”
老鸨摇头道:“属下是担心主上,瞧主上脸色不太好。”
阿翎再次摇了摇头,冷冷一笑,“我很好,只是突然有些羡慕。”
“羡慕?”
“羡慕大云可以容下楚山公主,让她可以为国为民做些大事。”阿翎的笑容渐渐暗淡了下去,“不像我大晋,凰翎公主存在的意义,便是做蛊皇的温床,繁衍蛊虫,继续为祸大山,延续我萧家那个命不过四十的诅咒。”
老鸨听得恻然,“主上莫难过,属下们已经在尽力帮主上完成大事了,只要大事一成,公主便能摆脱……”
“我的性命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朝一日,我有能力去保护所有我想保护之人……”阿翎抬眼瞧向碧蓝的天空,极目之处,同样是斗檐围城的方形天空,醉今宵是阳光明媚,那大晋冷宫呢,此刻可是阳光明媚?
想到这里,阿翎凄然低头,将手中酒水递给了老鸨,伸手提起了酒壶,仰起头来,大大地喝了一口。
辛辣的酒汁冲下腹去,火辣辣的滋味百般灼心,四年前,她接旨离开冷宫的那一日记忆,汹涌涌上。
“母妃当年是不是告诉过你离开这冷宫的方法?她是不是告诉你,宗室女子若想嫁入国师府,只须五脏清白?”
“怪不得平日里你总把菜给我,自己只吃白米……”
“怪不得你总是抢一些残羹剩饭来给我填肚子,哪怕被其他弃妃打得鼻青脸肿,也要我吃饱……”
“原来……你做这么多……只为了能被选中嫁入国师府,脱离这个冷宫苦海,做你高高在上的凰翎公主,以后在国师府中修仙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