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劈开了,哑声开口,却只剩下一片哽咽,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叶泠兮只觉得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叶泠兮恨然看向石道口,祁子鸢早已没有了踪迹,乱箭交错之中,撕裂的是她曾经的一颗玲珑心,她不禁泪目嘶声道,“我为何要那般信任你,为何要心心念念的护着你,到头来……到头来……你与外面作乱的沈佑父子又有多少区别?”
“啊!”
突然听见身侧抱头趴地的云徽帝发出一声惨呼。
叶泠兮惊忙回头,却瞧见一支暗箭正中他的背心,她不由得唤了一声,“父皇!”
“朕……朕还不想死……朕还不能死……江山……朕的江山……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啊……”云徽帝疼得老泪纵横,冷不防又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左足,蚀骨之痛让他瞬间崩溃,“皇姐……皇姐……若是没有国寺那场大火……沈佑又怎敢造反……怎敢……啊!痛!”
叶泠兮心头一凉,想到国寺中皇姑姑的尸体,心头又是一阵悲凉泛起,事到如今,即便是皇姑姑身体中的蛊虫依旧,可是祁子鸢还是一样会叛云,她防得住外面的佞臣,却防不住自己请入家的处心积虑的盗贼。
“楚山!朕……朕好疼……朕快要死了……”云徽帝挣扎起身,往叶泠兮这边爬来,“朕……朕害怕面对他们……他们就站在朕的眼前……你拉住朕……别让朕被他们带走……楚山……”
苍老的手终于握住了叶泠兮的手,云徽帝满眼都是不甘,“楚山……你陪着父皇可好……陪朕一起……一起……”
“父皇!”
叶泠兮凄厉的声音从喉咙间迸出,一支暗箭猛地穿入了云徽帝的头颅,让他瞬间哑然倒在了地上,不断颤抖,颤抖,终至气绝。
“咻……”
这条道中的暗箭似是终于射尽,满地皆是凌乱的箭簇,一霎之间,这里宛若变成了一个箭冢,浓浓的血腥味混杂着一股火药味,弥漫四下。
“咳咳,”叶泠兮挣扎着从晏歌身下钻出,全身忍不住猛烈地颤抖着,她颤然伸出了手去,可是触手之处,父皇已殁,锦奴已然气绝,“父皇……锦奴……你们醒醒……醒醒啊……”
昨夜,她料到了她今日嫁衣注定要染满血腥,可万万没想到,还会沾染上至亲之血与忠仆之血。
泪水簌簌而落,心却痛至了麻木。
“你若是难过,就哭出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晏歌坐了起来,瘦小的身子圈住了叶泠兮,她轻轻抚着她的鬓发,柔声道,“以后的路再难走,我晏歌也会为你杀出一条通途来,今日伤你的,害你的人,我晏歌他日定会千倍奉还,你……信我!”
“父皇走了……锦奴也走了……连他……”声音颤然而止,叶泠兮埋入晏歌甚是瘦小的怀中,不断抽泣,再也说不出话来。
“轰隆!”
火药声再次响起,地道又摇了摇。
晏歌的手臂猛地一紧,她拉开了她与叶泠兮之间的距离,红着眼圈道:“我们也该走了,这里不能久留!”说着,晏歌捡起了地上的传国玉玺,递到了叶泠兮眼前,“这个,给你!”
叶泠兮神情一滞,她伸手接过传国玉玺,只觉得双手中的这方玉玺比什么都沉。
“起来,跟我走!”晏歌站了起来,用尽气力将叶泠兮拉了起来,“走!”
叶泠兮的手指一紧,低头深深地看了看锦奴与云徽帝的尸体,突地甩开了晏歌的手,捡起地上的一支火把,含泪道:“若是父皇的尸首落在叛军手里,少不得要受更多的屈辱,我想父皇定不会……定不会愿意再受那些屈辱……”说话间,火把已落在了云徽帝的龙袍之上,燃烧的火焰灼痛了她的眼,更灼烬了她的心,“小歌,随本宫拜别先帝!”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