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尔啸点了点头,俩人笑着就往院子里走了。其他藩王们又谈论了一会被暴风雪淹没的银月雪莲和失踪归来的圣女,也各自回去了。
而北凝宫,寝殿之中,穆尔云曦直接把北翎玉放在貂绒软榻上,脸色依旧难看,但手上的动作确实轻柔,犹如捧着一件绝世奇珍。
看着穆尔云曦沉默不语,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上下打量,北翎玉黛眉轻佻,“可汗有话便请直说!”
穆尔云曦没说话,伸手去取北翎玉脸上的面具。北翎玉倒也没躲,任由他将脸上的水晶面具拿下,只是一双剪水秋瞳里透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还好,伤的不重。”穆尔云曦拎着水晶面具,盯着北翎玉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
北翎玉半靠在软榻上,在暴风雪里的经历已经让她精疲力尽,浑身疲惫。
“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北翎玉轻声应了一句,说道,“我刚才好像听见藩王们在说,银月雪莲毁了?”
穆尔云曦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这东西不是对你很重要?”素净的脸庞闪过一丝担忧。那么丰厚的条件他都不换,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穆尔云曦望着北翎玉脸上一闪而过的关切,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刚才憋的一口子闷气也顿时烟消云散。
他喜欢看着她不戴面具的样子。只有这个时候,在这个冰冷的面具之后,那个真实的北翎玉才是有温度的。这张冷冰冰的面具,隔绝了她跟外界的一切,却休想隔绝他。
“没事。毁了也好,毁了我更放心。”穆尔云曦沉声说道。
北翎玉微微一愣,随即也没有多问。这些年,她跟他都是这样。他要做什么,她从来不需要问,他也不会说。
她要做的,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够给他最大的帮助。哪怕,或者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却也是她目前唯一能为他做的。
毕竟,在那段没有光线没有任何声音的黑色时间里,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但是她记得他的气息。一次次将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东西渡给自己,而他每次渡完,那原本精神的气息都会变得极度虚弱。
后来,等成为圣女很久以后,北翎玉才能猜测,那大概是血。
她是从一个棺材里出来的,透明的水晶棺材,高高悬锁在冰洞上空。关于这些,她曾经想过旁敲侧击,但却没有答案。
每一代圣女在成为圣女之前,都睡在水晶棺材里练习冰魄神功。不练成,不出棺。她的经历似乎和之前的那些圣女没有什么区别,记忆中她从出生开始,就被安置在冰棺里,感悟冰寒之力,修炼冰魄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