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青广陵发现自己想的,和她说的不是一回事。“那还是你睡吧。”
夜里,白若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因她的一只手被床沿上的青广陵拉着。半晌,她开口:“相公?睡着了么?”
“没有。”青广陵问:“点着灯,睡不着么?”
白若月说:“你这样牵着我,我睡不着……”
青广陵:“那我松开。”
过了半晌,白若月又说:“你不牵着我,我也睡不着。”
青广陵起身,坐在屋里的圆桌边,挑了挑灯芯,一脸笑,问:“娘子到底要怎么样?”
白若月侧头看着他,“为什么这房子里只有一张床?”
“你我是夫妻,自是只需要一张。”
“那你为何不肯同我睡觉?”
“若月,你知道睡在一张床上会做什么吗?”
白若月从前于人间瞧见过,公子和小姐幽会,卿卿我我之后,熄了灯,合上帐幔,大抵就是如此,“自是知道啊。”
青广陵怕两人理解有误,“我说的是……红绡帐暖,卧鸳鸯那种……”
“温柔乡。”白若月想了想,躺在一张床上,自是“帐暖”,应该是如此,就说:“我听过的。你上来。”
“哧”一声,桌上的烛台被人熄灭。青广陵走到床前,躺了上去,“你莫要后悔。”
“我?后悔?”白若月感觉他靠了过来,“后悔什……”那个“么”字还没说出口,她就知晓了答案。因身边的青广陵已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她的唇,亲了上去。
这吻不同于上回,不是蜻蜓点水那么一下子就没了。而是温温柔柔,缠着她,让她如泥足深陷一般不可自拔的吻。
他的唇极柔软,只勾着她,引着她,如去探寻从未触碰过的东西。好似带她入了花丛,翩跹在一片流光溢彩的薄暮里,又似捧着她到了仙山的水幕,潺潺缓缓,全身都似在感受世间的美好。
渐渐地,她接受了那样的试探,青广陵明显使了些力气,又吮又吻了起来。他好似不满足吻那两片朝思暮想的唇,又想去寻些旁的香来。
不知何时,公子的外衫落了,他翻身吻了上去。那吻游走,释放着二十年来的等待和思念。他恨不得一遭讨回来。
她有法力,有灵泽,该是可以推开他的。可白若月觉得浑身的法力好似都被自己抛弃了,如今,只剩下一副软绵绵的躯壳,只想沉溺在他温柔的怀里。
直至到她觉得自己好似掉入了一个炼丹炉,那炉子有着铜墙铁壁的结实,还有炉腹里满腔的热火时,她好似忽然了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