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番下凡,与我相公在一处,便会流泪了。”
太白金星大惊,这变化远在他意料之外,“那更不能去!此去,必为劫难!”
先时,他曾为白若月卜了一卦,卦象上说,她有一情劫,是在百年后。是以未曾将她这段情放在心上,不晓得出了什么变数,她竟能流泪?!
太白金星想着,绝对不能放她此去,便唤来白额虎,再三嘱咐:“你师姐此番若是去凡间、必为劫难,必遭天谴。师父眼下须得离去,你守好你师姐,可行?”
白额虎仰头看着师父,使劲点头。
“小白额,你师姐她命寿多舛,你万要记住师父的话,守护住她!”太白金星摸了摸白额虎的头,直待看他听懂了,又点头,才唤来云端,踏云而上。
“师父!”白若月仍在声嘶力竭地呼喊。
太白金星重重叹了口气,他浮在云上,转头说:“若月,实不相瞒,我收你为徒,是受故人所托。我答应过故人,要守口如瓶,护你现世安稳。我话已至此,你在观星阁打坐修炼,好自为之吧!”
他希望自己这番话,可以打消徒儿下凡去的念想,可说完,他俯视着困在殿阁里的白若月,见她跪坐在地上,面上如死水无澜。便晓得,自己这番话,说服不动她,皆是徒劳。
见师父身影消失在天际,白若月手点灵力,一道道银光砸在观星阁门上,可那门丝毫未动。
她换来霜丝,银鞭抽在屏障处,可任凭她如何用力,好似都无济于事。她,与九天隔着一道门,与相公,隔着天地……
哭过、闹过,直到将将法力用尽了,白若月也出不得观星阁的门,最终,她精疲力尽地瘫坐在观星阁的莲花砖上。
忽然,她掌心的银鳞亮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亮了一下。
她嘴里低声数着:“一、二、三……”银鳞闪了三次,这是青广陵想她时,会唤的暗号。
她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过。脑海里,是青广陵坐在津渡上,孤孤单单的背影,是相公在等着她回家的模样,她看见他冲她笑,看见他朝着自己展开双臂,喃喃自语:“娘子,我想你了……”
白额虎跑了过来,爪子扒在门框上,挠着门,白若月一听,“小白额?是你么?你能不能去找人帮帮我?”
小白额“嗷呜”了一声,否定着。姐姐说的他都懂,师父说的他也都懂,如果放了姐姐,她一定会遭天谴的。小白额的心里,师父和姐姐是最重要的人,它要护着他们才是。
它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姐姐,就又去自己的锦盒里,拿出了才收回去的那个最喜欢的五色绣球,在门口抛起来玩。试图想让姐姐看见,逗她开心。可他努力地耍了许久,就只能听见姐姐呜咽哭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