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该知,这日拜的神仙除了月老,就是花神。”青广陵望向白若月,似在提醒她,“花神恶云兮有一个宠物,是一只白玉兔,小名唤作檀儿。”
白若月眼睛瞪得颇大,“所以,你是说?”
“嗯。有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所以狼妖必在此间。”
白若月沉思着。
青广陵发现小姑娘不说话了,问:“若月,怎么了?”
她忽然有些开心,眼中充满喜悦,“那你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青广陵将她的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眸子沉了沉,“还是要走的,因为判官笔丢了,这对于北辞乃至整个地狱道而言都是毁天灭地的大事。判官笔在狼妖手上,他可以复活想复活的人,可以杀掉阳寿未尽的人,可以唤醒已经死去还未投生的鬼,也可以用判官笔杀生,让那个生灵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他有可能是为了用判官笔杀了李檀儿,让她永世不得超生?也可能是他暂时还不晓得李檀儿是白玉兔精,只是想复活她?”
“都有可能。”
“哦。”
听出白若月声音中的失落,瞧见姑娘方才只一下的惊喜转瞬即逝,青广陵心上忽就沉了,好似他从来听不得她难过,也不应该让她伤心。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会从地狱道出来的。”
白若月只“嗯”了一声。他一定会出地狱道的,毕竟他不属于那里。
青广陵发现自己说的不够明白,他的小姑娘好似没懂,又道:“回来找你。”
白若月的脸上又浮现笑容,脚上都变得轻松,她轻快地走着,“我还没带你游临安呢!”
两人已离花萼楼远了,她本以为还能有些旁的地方耍玩,没想到夜深人静,城里的灯笼都灭了,摊位也尽数撤了,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桃红衣裙的姑娘如蔫了的桃花,原本挂在肩上的披帛和挺着的背影都如泄了一般,叹息一声:“可惜什么都没有了……”
“总会有机会的。”青广陵跟在她身后,见她原本在右肩上挂着的披帛落在了地上。他弯身去帮她捡起。
与此同时,白若月发现自己步子竟然迈不开,不知是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还是别的什么。她扭头看过去,就见广陵君在给她捡披帛!她一惊,又是一下吓!
脚上不稳,朝着他倒去!
青广陵弯腰时看见姑娘踩到了披帛,忙起身,把将倒的姑娘打横抱了起来。
“我……”白若月发现已被青广陵抱在胸前,腾一下就红了脸,试图去找着借口:“我穿不习惯这样太复杂的衣裙……”
“嗯……”青广陵只闷声“嗯”了一句,再不说话。因为除了满怀的姑娘,还有她身上的香气,如蛊如毒一般侵蚀着他的灵台。这一刻所有的道行和定力都化作乌有,他浑身心只剩下一个念想,占有她,一亲芳泽那种,生死不离的那种……这种突如其来的迷狂,让他控制不住半点儿神思。
未几,头顶轰隆隆,响了两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