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所有人都几乎不抱希望的时候,沉睡三年之久的主子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们见证了奇迹!
林珂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现在的光线。
在她的面前四喜哭得形象全无,而她之前喜极而泣的崩溃式哭喊也将其他人招了来。
所以,现在围绕在林珂床前的人个个都在抹眼泪。
林珂甚至恍惚有种临终孝子贤孙榻前尽孝的错觉。
甚囧!
怀揣着被临终关怀的复杂心情,林珂生无可恋地看着床顶出神。
她想静静,暂时不想被打扰,谢谢。
但她到底还是被打扰了——她两个出城跑马的儿子心急火燎地赶回来,然后一头扑在床前拽都拽不动。
“娘,你终于醒了。”
“娘,我们家的牧场养了好多羊。”
“……”
在两个儿子你一言我一语中,林珂大致拼出了些这些年的内容。
他们目前在天山脚下,从行商天下的晋商改行成了草原放牧的,他们如今的骑射功夫都很好,跟附近部落的人关系也很好。
这个林珂也看出来了,一帮子人的衣服配饰都带了明显的少数民族特色。
他们这也算是为民族融合贡献出了自己微薄的力量。
等到四喜终于平复好心情,恢复成那个成熟冷静的喜嬷嬷的时候,林珂身边终于恢复了平静。
林乐乐和林小开两兄弟,也被毫不客气地清除了出去。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林珂、四喜这对主仆。
四喜看着睁开眼却始终没有开过口,也没有做任何动作的主子,眼眶不禁又红了起来,“主子哪里不舒服?白大夫今日不在府里,他外出采药去了,否则该叫他来帮主子诊诊脉的。主子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就眨眨眼,奴婢去外面找别的大夫来。”
林珂心中有些惊讶,白大夫?是白文悦吗?
她张了张嘴,试图叫四喜,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尝试了几次后,嗓子就如同生锈的机床般生涩地发出一个暗哑的单音节:“四……”
四喜眼里的泪又涌了出来,一边抹眼泪,一边道:“主子您几年没开口说过话了,不着急,我先给您倒杯水润润喉。”
喝了几口水后,林珂觉得嗓子舒服多了。
似乎是知道她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四喜坐在床边细细地将几年来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林珂终于将前后原委了解了一遍。
原来当日她在五台山重伤濒死,老康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允许师父带走了她。
濒死之说也丝毫没有夸大的成分,她一度假死连心跳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