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的叶芳愉却根本听不进她的话了。
大脑里一片空白。
乌雅氏刚才说的什么,她从未有过攀龙附凤的心思?
那历史上又是怎么回事?历史上的德妃,不就是以宫女之身怀上皇嗣的吗?
叶芳愉目光沉沉地看着地上的乌雅氏,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委屈之色不似作伪,半晌,终于确信,小四包子可能真的要没了。
她这只蝴蝶振翼的幅度太大,彻底搅乱了从前还算明朗的格局。
使得她手中握着的历史剧本失了效,未来能不能躺平,也不知晓。
好在……好在她现在已经享了妃位的待遇,只要不犯错,明年的大封总有她的一席之地。
至于以后,便是以后的事了。
路总是人走出来的嘛,不走一走,又如何知道未来在哪里呢?
如今,叶芳愉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桃花眸轻轻阖上,又很快睁开,目光逐渐变得沉稳而又坚定。
叶芳愉弯腰把玉莹从地上扶起来,拿出手帕给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
擦了一会儿,手帕被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接过。她把手帕揉在手心,胡乱擦了几下,最后愧疚地说道:“这枚手帕,奴婢……奴婢会洗干净了再还给娘娘的。”
叶芳愉摇摇头,面容十分平和,甚至算得上安详,“不过是块手帕,你直接拿去便是。”
那块手帕简简单单,没有绣上任何花样,也没有署名,用料还是宫中最常见的素罗,特别适合用来送人。
叶芳愉之前叫紫鹃裁了许多。
若是玉莹喜欢,她甚至可以当场拿出来一打。
玉莹不知这枚手帕是如何来的,闻言悄悄把手帕攥得更紧,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好半晌,踟躇地看着叶芳愉问道:“娘娘,可是信了奴婢?”
叶芳愉点头:“本宫从未说过不信呀,是你自己想得太多。”
“对了,都是哪些人在说你的闲话?”
玉莹歪头想了想,“有御膳房的,还有几个是在御花园伺弄花草的,绣房那头也有几个……”
叶芳愉问她:“延禧宫呢?”
玉莹摇头:“咱们宫里没有,上次……上次奴婢同欢梅一道出去,她听见有人嘲讽奴婢,还与那人对骂了起来呢。”
说罢,神色又变得紧张起来,“与欢梅对骂的是御花园一个叫做铃草的宫女,那个铃草过完年就三十了,想来很快就会放出宫去,必不会给娘娘惹麻烦的。”
“娘娘,欢梅也是为了帮奴婢出气,才与人有了口舌之争,若娘娘要罚,就罚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