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这一晚上事太多了,先有太子中邪,后有三贝勒揭发直郡王,这可比戏本子还精彩。
“已经去了,这会差不多也该搜查完,万岁爷,那个蒙古喇嘛要查吗?”
康熙微微颔首,“自然要查。”
“咳咳…汗阿玛,大…大哥虽平日与儿子不和,应当不会做出谋害儿子的事,还望汗阿玛仔细查,还给大哥一个清白。”胤礽撑起上半身,一脸虚弱地为胤禔求情。
不知过了多久,弘晖正趴在康熙膝上打瞌睡,即便困成这样也不愿意回去,非得等到事情查出结果。
【乖崽也太好了,就是说了一句想吃瓜,这孩子强撑着睡意给我们转播。】
【我要给乖崽送一个大游艇。】
【那我就送些花吧。】
【历史上胤禔确实因为巫蛊之事,最后被康熙终身幽禁,没想到还提前了。】
【今天这事要是成了,太子可就少了一个强敌。】
弘晖半梦半醒中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他茫然地抬起头,眼前的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些人,除去胤禔外,还有胤禛胤祺几兄弟。
胤禔脸色白如雪,目光再触及康熙时狠狠颤了一下,为了太子,康熙竟连夜搜查他们兄弟的府邸,便是这般不信任他们。
目光微微后移,胤禔死死盯着看似虚弱的胤礽,若目光能杀人,胤礽此时恐怕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咳咳…汗阿玛,这地有些挤,不如去偏殿坐着。”胤礽虚弱的声音响起。
康熙微微颔首,也不想打扰了胤礽休息,毕竟一会还得审问胤禔胤祉,关于太子巫蛊一事。
胤禛看向困得不行的弘晖正努力睁大眼睛,朝他轻轻挥了挥手,然后从怀里拿出几块用帕子包着的糕点。
“这是你额娘做的,快尝尝。”
弘晖软乎乎喊了声阿玛,然后靠在他身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打瞌睡。
此时梁九功端着一个红木托盘到了康熙面前,托盘上的东西被一张红布盖着,隐约能瞧出东西的形状,似乎是个人偶。
康熙掀开红布,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托盘上是个巴掌大的布偶,服饰样貌和胤礽竟有五分像,人偶头上扎了好几根银针,最为重要的是人偶胸前缝了一块布,上面写着胤礽的生辰八字。
砰!
红木托盘被狠狠砸到地上,康熙眸中冒着怒火,他冷冷盯着胤禔,“跪下,这东西从你家找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胤禔不慌不忙地跪下,面上没有一丝心虚之色,“汗阿玛,儿子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从未在府里见过。”
“你还敢狡辩,这东西就是从你书房院子里挖出来的,谋害太子你可知是什么罪?”康熙指着他鼻子骂。
胤禔鼻子一酸,他委屈啊,虽说他是有把太子搞下去的想法,可这事确实不是他做的,要是早知道巫蛊这么有用,他还谋划啥,直接用巫蛊除掉挡自己路的人不就行了。
“汗阿玛,儿子以项上人头担保,若此事是儿子做的,儿子不得好死。”胤禔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我去,胤禔说的我都快信了。】
【这事基本上板上钉钉了,这人证物证都在,基本上不会再查。】
【直郡王其实挺好的,对乖崽他们几个有求必应。】
胤祉质问道:“太子殿下险些没撑过来,人证物证皆在,大哥就想以发誓逃过一劫吗?”
胤禩反驳道:“汗阿玛,今日这事也太凑巧了,太子二哥刚出事,三哥就拿着所谓大哥的罪证进了宫,而去搜家的宫人侍卫不费吹飞之力就找到了物证,这也未免太凑巧了。”
两人一个不让一个,吵的康熙额角的青筋直突突,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够了!”
“人证物证都在这,东西是从你府里挖出来,蒙古喇嘛也是你亲自见的,胤禔,你太令朕失望了。”
胤禔面色瞬间白了,心中狠狠骂起了胤礽,玩不过就搞阴的,这混账确实不是个东西,但也怪自己疏忽大意,让胤礽的人混进了自己家。
“儿子还是那句话,儿子没做过那事,就算您把刀架在儿子脖子上,儿子依旧没做过。”胤禔梗着脖子道。
“混账东西!”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冲了进来,朝着胤禔就是一巴掌,清脆的掌声回荡在偏殿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来人正是惠妃,她来的匆忙,身上只着了一件简单的外衣,发髻披散着,右手悬在半空。
“你怎么能做出谋害亲兄弟的事?”
胤禔头微微偏着,左脸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惠妃,“额娘,这事不是儿子做的。”
弘晖扭头就埋进胤禛怀里,心里涨涨的有些难受。
惠妃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一个转身跪在了康熙面前,“万岁爷,臣妾的孩子臣妾最了解,他既说出这话,臣妾相信他,还请万岁爷彻查此事。”
砰!
砰!
砰!
沉闷的三声响声过后,惠妃的额头已经渗出鲜红的血液,“还请万岁爷彻查此事,若这事不是保清做的,还望万岁爷给保清做主,若是他做的……谋害亲兄弟,请置正法。”
【我还以为惠妃也不相信他,没想到惠妃来了个以退为进,为自己儿子争取彻查的机会。】
【不是,这要是真的是他做的,那岂不是真的没命了。】
【不会,康熙虽然心狠了点,但还是舍不得杀儿子。】
弘晖瞧着有些害怕,忍不住去摸腰间的平安符,刚摸了一会就发觉不对,装着白榆的荷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