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佟国维苍老的背影,康熙也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只是他对隆科多的惩处,远远不止这些。
三天后,隆科多被鄂伦岱绑着前往长城口——鄂伦岱便是掌管长城口守军的人,此番隆科多落在他手里,吃苦是在所难免的了。隆科多走后不久,一直被停放在主院的李四儿的棺椁就被康熙命人一把火烧掉,骨灰混着泥土一并撒到污水河中。
此外,康熙还下旨指定佟国维二子德克新为佟国维爵位继承人;其早亡长子叶克舒之子、和硕温宪公主额驸舜安颜则继承叶克舒原来的爵位,并允许其分府外住;贬一等侍卫岳兴阿为三等侍卫。如此一来,叶克舒一系跟德克新一系都得到了好处,唯独隆科多这一房的皆失了恩宠。
“听说隆科多被绑着走了,可是真的?”文萱这日刚刚用过膳,忽而想起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隆科多的事情,便开口问道。
“千真万确。”霓裳给文萱递了一杯茶,“奴婢还听说是鄂伦岱大人上门拿了绳子困住押着去的,那场面宫外多少人看见了,如今各个都笑话着呢。”
“你倒还消息灵通,给我说说吧。”
“是。据说那日皇上召见了佟国维佟大人商谈片刻,之后就下了这么一道圣旨。、,奴婢听闻是因为隆科多大人因为前些时候那个妾侍的事情已经让皇上不高兴了,又被皇上查出对太子说了大不敬之语,因而才遭到皇上的惩罚。佟国维大人为着这个儿子还病了一场,现如今还躺在床上不能下来呢。”
“偏生就你知道前朝的事儿,这些事在咱们宫里随口说说便是了,千万不得跟外面的人胡说,省得连累了自个儿。”文萱喝了口茶,说道:“佟家到底是皇上的母家,朝中能人不少,加之佟贵妃还是后宫中位分最高的人,咱们绝对不能随便拿佟家的事情来开玩笑。到底是皇上的表弟,想来皇上也不会对隆科多赶尽杀绝,日后你们只管听着便是了,莫要与那些人附和。”
“奴婢明白。”霓裳行礼称是,“奴婢瞧着,主子这几日好型神思倦怠,不爱饮食的,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爽利的地方,可要宣太医来瞧瞧?”
“不必了,不过是近日为着胤礼要种痘的事费了些心神罢了。东配殿那边可收拾妥当了?”这东配殿是小包子种痘期间住宿的地方,文萱自然十分上心,“东配殿那里记得不要熏香,胤礼穿的衣物进的吃食一应要经过你们的手处理,知道么?”
“知道。主子已经唠叨了好些天了,奴婢耳朵都听得要起茧子了。”霓裳道,“皇上这次派了儿科圣手莫太医来看诊,十七阿哥又是身强体壮的,想来是不会有大问题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小心为上的好。”不管叮嘱了多少遍,文萱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没准备妥当,当下就说,“你去把东配殿一应东西的单子给我找来,我再看看哪里有不合适的。”
“是。”霓裳虽然无奈,但到底明白文萱这是爱子心切,还是按文萱的话去做了,“只是主子脸色实在不大好,切不可太过操劳,不然魏嬷嬷定要说奴婢伺候主子不周到了。”
“知道了,定不会叫嬷嬷怪你的。”文萱笑着说道。她身子不爽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也许是天气转凉导致免疫力差点的关系。这具身体不能说十分健康,偶尔的小病小痛也是有的,根本就不需要过于担心。
如此想着,文萱只管把精力投入到小包子种痘的事情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