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这时一脸关心的模样“早上出发前豫亲王还好好的,真是不走运啊,要不然怎么一转眼功夫就跌伤了呢?不知道伤势如何,等筵席过后,我等还是去他府上探望探望为好。”
他这明面上为多铎担忧,实际上却是话里有话,弦外之音是在怀疑多铎是故意编造借口,伪装受伤,不来参加宴会和之前的仪式。倘若属实,这后果可不是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于是大臣们再度猜测议论起来。
多尔衮并没有直接回答济尔哈朗的话,而是盯着下面的报讯侍卫问道:“豫亲王还有什么交待过你的吗?”
“回王爷的话,豫亲王有礼物送与各位王爷,现已经送于殿外,豫亲王特地吩咐,一定要直接交与各位王爷验收。”
哦?那就送进来吧!”多尔衮吩咐道。
不一会儿工夫,众多亲兵们将十口看起来沉甸甸的大箱子抗抬进来,放置在大殿中央,然后齐齐整整地退了出去。席间的众人们纷纷探头打量着那十口颇为神秘的大箱子,在琢磨着里面究竟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要当庭送与各位王爷鉴赏。
在多尔衮询问的目光下,侍卫干脆利落地回答道:“豫亲王此次征伐,于三城之中获得许多妇女,其中特别挑选才貌双全的绝色妇人共十五名,献与皇上与几位王爷。其中献与皇上五名,正准备隔日送入后宫去;其余十名,分别献与几位王爷:辅政睿亲王分得四名,礼亲王分得三名,武英郡王,颖郡王,饶余郡王各分得一名。特意献于筵前,供各位王爷鉴赏玩乐。”
多尔衮阴郁冷漠的脸色并没有任何缓和的迹象,反而眉头更深地皱了起来,显然他对于多铎如此荒唐的行为和冒犯大殿之上威严的做法十分不满,但是又不便当庭责怪,只见他转向济尔哈朗征询道:“以我的意思,还是不要打开为好。毕竟这里是殿堂之上,若是如此大肆浸淫女色,恐怕对朝廷威严有所妨碍。郑亲王,你看呢?”
“呃,”济尔哈朗摇了摇头,反对道:“咱们岂能拂逆了豫亲王的一片好意呢?既然他如此热心,咱们就鉴赏一下也无妨,只要不在这里狎女淫乐,总归没有什么坏了规矩的。我看还是打开来,也好让大家都见识见识吧!”
多尔衮突然心底里升出一种直觉,感到事情没这么简单,隐隐觉得这会不会又是多铎的一个鬼把戏,故意耍弄他的。六七年前这个一向行事荒诞出格的十五弟征伐山西回来,郑重其事地向皇太极献上贡品,据说是两匹稀世良驹,结果牵到跟前来一看,皇太极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原来那两匹马居然一匹瞎眼,一匹瘸腿!这样恶作剧的结果是被皇太极痛斥一顿,下旨剥夺了三个牛录,罚银五千两,才勉强了事。
按理多铎这次应该不会再闹出什么意外事故来了吧?但是他不肯前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多尔衮只消闭着眼睛就能猜出来多铎这次“受伤”肯定是说谎,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不早不晚,偏偏发生在这么个重要的时候,显然有些不太合理。
然而大殿中的气氛却不容他所掌控,因为这种方式的献礼实在令大家兴趣盎然,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绝色美女。各种丑态一一呈现:满人们大大咧咧,肆无忌惮地用色迷迷地眼光盯着十口大箱子看;汉臣们则一个个装出一副谨受圣贤教诲,礼仪法度的模样,做柳下惠状,其实正悄悄地偷眼打量着箱子。不一会儿,有人挑了头,大家纷纷要求现在就打开箱子看个究竟,一时间“群情汹涌”
这时久未出声的岳托拱了拱手,道:“以我之见,这些箱子还是不要现在就打开。毕竟这些女人是豫亲王送与各位王爷们的礼物,是私人馈赠,我们这些无关的外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地替王爷们察看这些礼物呢?何况又是女人。我看哪,还是暂且抬到旁边的配殿里去安置,等一会儿筵席散了,各位再去察看鉴赏不迟。”
总算是有一个头脑清楚的人给送台阶下了,多尔衮略带赞赏地看了岳托一眼,然后颔首道:“嗯,这个建议不错,也避免了影响朝堂威严,我看就照办吧!先抬走,我和几位王爷待会儿再去看也不迟。”
“唉!”多尔衮话音刚落,阶下顿时一片此起彼伏的叹息和惋惜之声,大家不免为没能饱饱这个眼福而唉声叹气。倒也不是说这些贵族高官们没有见过什么美女,而是这种送来的方式实在很能吸引人的关注,大家都在琢磨究竟是什么样的绝色才如此遮遮掩掩的,由是对于多尔衮的安排心存不满。
酒过三巡,终归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撺掇,几位王公贝勒们纷纷向多尔衮投以征询的目光。无奈之下,多尔衮只得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同济尔哈朗,代善,阿达礼,阿巴泰,还有几位贝勒一道进入配殿,在十口大箱子前站定后,吩咐侍卫们将箱盖启开。
“千呼万唤始出来,又抱琵琶半遮面”这一帮满洲贵族们期待的目光注视下,里面出现的风光却着实可以让人或口吐白沫,或当场晕厥:
只见这十个陆陆续续露出庐山真面目的“绝色佳人”们,几乎个个年纪都在三十岁之上,而且老的老,丑的丑,麻的麻,要么粗糙如农妇,要么丑陋如东施转世,无盐复生。众王公们强忍着巨大的打击,一个个看下去,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却是矮胖如水桶,一脸疙瘩,肤色黝黑
第六卷日出雄关第八节神秘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