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紧要关头,殿外传来了小皇帝的叫嚷声:“你们这帮狗奴才,谁敢拦朕的圣驾,都活腻歪了吗?”
大家闻声望去时,小皇帝已经一脸怒气地踏入了大殿的门槛“东青究竟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竟然如此刁难于他,朕倒是要亲自来问问,你们究竟想把东青怎么样!”他这几句话大模大样的,自称上用了平时很少使用的“朕”字,颇显一国之君的威严。
见到福临气呼呼地闯进来,东青像是见了救星,立即委屈地一撇嘴,大哭起来“皇上啊,你给我评评理,他们,他们根本就不听我地解释,专门听那犯人地肆意诬陷,我冤枉哪皇上”
看来有好事的奴才已经把这里的状况跑去向福临报告了,所以福临才怒不可遏地赶来搭救他地亲密伙伴,除了哲哲和大玉儿外,在场所有人都忙不迭地给他行礼问安。
“还‘安’呢,朕都快气坏了,你们究竟哪里看东青不顺眼,所以才故意刁难他?”福临摆出一副为好友兄弟两肋插刀的义气来,义愤填膺地仰头朝坐在上首的两宫皇太后质问道。
大玉儿眉头一皱,训斥道:“皇上不要来这里胡闹,这里都是大人的事,还不赶快回去温习功课去?”
“不,朕偏不回去!朕就是不准你们拿东青问罪!你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诬赖好人!他究竟犯了什么罪名,你们要把他抓起来?”
大玉儿无奈,虽然福临是她儿子,却毕竟也是皇上,不能不考虑他的感受和脾气“皇上有所不知,这东青已经卷入一场弑君大案里,该刺客招供,是受他指使来行刺皇上的。”
“胡说!朕到现在好端端的,一根毫毛都没少,也没看到哪个敢对朕图谋不轨,怎么就弄出一个什么‘弑君大案’了呢?肯定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陷害东青!”
福临并没有表现出对东青的一丝怀疑,反而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帮他说话,东青立即感激地向福临望了一眼,福临冲他点点头,信誓旦旦道:“你放心,谁要是敢陷害你,朕第一个出来反驳!如果查明具体是谁,朕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皇上息怒,这几位首告大臣与他无怨无仇,怎么可能故意诬陷他呢?臣等也是证据确凿,才请两宫皇太后出来审案的,绝不至于冤枉了他,”说到这里济尔哈里瞥了东青一眼,眼神中带着极大的厌恶,继续说道:“皇上怎能为一个妄图谋害您的阴谋者如此不敬地质问太后呢?皇上现在不知实情,就极力袒护于他,待得知真相之后,必然后悔莫及。”
“什么‘阴谋者’?东青才多大,他懂得什么阴谋?”福临不以为然。
东青更是委屈至极,他抽抽噎噎地向福临哭诉着:“皇上,我就算,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谋害你啊!再说再说我有什么道理要谋害你呢?现在我阿玛和额娘都不在家,我就把你当成我最亲的人啦,皇上也最喜欢和我玩耍了”
福临对东青深信不疑“就是啊,你是我最好的玩伴,最亲近的兄弟,怎么可能谋害我呢?我信不过谁还信不过你吗?”
“皇上”几名大臣无疑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为了避免小皇帝被巧言令色的东青继续蒙骗下去,他们不得不出言提醒。
大玉儿打断了他们的话头,换了一副温柔慈祥的脸色,哄骗着小皇帝“好啦,皇上不用着急,额娘相信你的判断,不会再拿东青治罪了,你快点回去练字临帖去吧,等晚上额娘还要检查你的功课呢。”
福临却也没有轻易相信“你是不是骗我的?”
“额娘不会欺骗皇上的,皇上尽可以放心,待会儿就放东青回去,保证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大玉儿耐心地劝说着。
“不行,我还不放心,我要东青到我那里去,陪我练字读书,这里太吓人!”福临说着就对几位大臣投去了警惕的目光,同时伸手去拉住了东青的小手“我怕我前脚一走,你们后脚就把他关到大牢里去准备杀头!”
见到皇上虽然年幼却也没那么容易哄骗,无奈之下,大玉儿只得退让一步,放缓了语气“好吧,那皇上就把东青带去一并读书吧,额娘不会再为难他的,这下总算可以放心了吧?”
福临嘟囓了一句:“这还差不多。”接着对东青说“走,咱们到上书房去,不管他们了。”
东青抹干了脸上的泪痕,叩了个头,谢道:“多谢皇上!”接着面向哲哲和大玉儿说道:“还请两宫皇太后明鉴,将此事调查清楚,以洗刷我的不白之冤!”
目送着两个孩子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哲哲转过头来,疑惑着问大玉儿:“我也有那么点摸不准,兴许东青说的确实是实话?”
大玉儿脸色冷硬地回答道:“不管是不是实话,在没有审清楚之前万万不能放他回府,否则他很有可能趁机逃到燕京去找他阿玛,那样的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
第七卷夺宫惊变第二十二节两肋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