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弋安静地看着他,颇为无奈地笑了一下,“君上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啊?”
不在意就是不在意,连责备都很平淡,可戚栖桐难过得快要喘不过气了,恨不得立刻就逃开。
可叶清弋接下来的话如同突降的雷雨,冷意从四面八方而来,戚栖桐怎么躲得开?
叶清弋有礼,嘴上唤着君上,说出的话却难听至极:“你应该明白分开的意思。”
戚栖桐不答,叶清弋执意教他,“分开就是不见面。”
“君上,别再来找我了。”
戚栖桐觉得叶清弋的话很重,好像他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可这几日他们拢共才说过几回话?再说当初是叶清弋一心求娶,他们拜过堂,成了亲,全大盛的人都知道戚栖桐是他叶清弋的妻,夫唱妇随,怎么就要他走开?
“清弋……”
戚栖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擦净的血迹混着汗渍,手脏,他忍住了没去握叶清弋的手,“你到底怎么了?说给我听好吗?别让我心慌,我猜不到——”
“清弋……”
“君上。”
叶清弋叹道:“君上别怪我心狠,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果我不这么做,那我说分开就没有意思了。”
别说!戚栖桐有了预感,想捂他的嘴,可叶清弋那话是早就备在嘴边的,一张嘴就滑了出来。
“戚栖桐,我们和离吧。”
戚栖桐眼睛胀得疼,他不眨眼,眼睛张老大,他想了想,笑得勉强:“清弋,你是不是要去做什么事啊?瞒着我,怕我连累你,所以你才这么说,我明白的,我不烦你了,你把你的话收回去,行吗?”
戚栖桐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我可以等你的,等你办完了事,你想见我的时候我再来找你——或者等你有空的时候,我去见你也好,怎么样都好。”
叶清弋没说话,动了动眼珠子,像上回说要跟他分开时一样,十分平静,戚栖桐看着心凉透了,鼻尖酸楚,声音也含糊不清:
“当初是你执意要娶我的啊……”
要或不要都随了叶清弋,但他到底算什么呢?戚栖桐以为这样起码能挽回一些,可他不知道,绝情的人软硬不吃,叶清弋突然单膝跪地,撕开了一截衣角,这次不用咬指头,他早早地备好了笔。
“我写,你留个手印吧。”
戚栖桐连忙把手背在身后,还退了一步,叶清弋根本没看他,落笔成字,笔尖没有一丝颤抖,黄布黑字,他亲自写断他们之前有过的情。
戚栖桐的眼泪涌出来,模糊了叶清弋的面容和他的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有了不真实感,戚栖桐真希望他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