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有我,我会照顾好你。”
“你终于长大了。”桑诺曦冲他眨眨眼,很欣慰,又难免心酸,就怕以后没有机会给他照顾了。
花决自是心疼的,索性陪着她一起喝酒,绝口不提伤心之事,最后桑诺曦好似醉了,体贴的花决将她送回房中后,才又离开。
假装醉意朦胧的桑诺曦在听到关门声后,缓缓起身。
随着起身,那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再也按耐不住,纷纷夺眶而出。
她要断了那些纷纷的情绪,她忽然发现这次心里的痛比在大漠时来的还要汹涌,原来生死的分离不是最心痛,心痛的是,她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嫁给她人为妻,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的她就是一个废人,除了那张人人称赞的容颜,似乎她什么都没有,在这世上她从未真正的拥有过什么。
内心悲凉,她想起曾经年幼时,初下中原,山中雪屋的神仙曾说她今后会为情所困,让她切勿执着,看开放下,凡事皆空,人生苦短。
时至今日,她才悟懂话里的玄机,却只是懂了,身心却以深陷红尘。
这一生她只为安洛旸一人所困,一场空,她也心甘情愿。
这是她做过的最美丽的一场梦。
想到这里,桑诺曦擦干了眼泪,起身收拾好行囊。
她站在铜镜前,凝望着镜中的自己,夜里静的凄凉,此时她那心爱的人,可否正在洞房花烛,缠绵悱恻,想到这里,心痛的让她几乎站不直身子。
她曾经骄傲的以为,世间人都会被美色所诱惑,她的这张脸,可以令无数男人甘愿为她粉身碎骨,她从来不稀罕,她不屑于任何一份爱,唯有那最在乎的,偏偏是她永远得不到的。
倾国倾城又如何,举世无双又如何,得不到那人的青睐,她就是失败的,是丑陋的,日后就算再有人爱她,也是肤浅的,爱她的皮囊罢了。
桑诺曦笑着,曾经她不顾一切的保护着那个人,陪着那个人身边,现在天下太平了,就算她不愿走,似乎都没有理由再继续留下来了。
花决也没有令她失望,成长的越来越堂堂正正,她最在乎的人,即使离开她,也足以保护自己了,想想过去那些腥风血雨的日子,也遥远的犹如一场噩梦罢。
所以她要走了,也到了该走的时候,她要走的远远的,任何人都不在需要找到她。
拿起桌上的剪子,对准她自己的这张脸,从额头开始,她要彻彻底底跟一切做个了断。
锋利的剪刀刚刚刺进肉里,伴随着疼痛一起来的,还有那突然响起的开门声。
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剪刀就被人快速抢了下去,迷茫地转过头,只见到安洛旸那张满脸难以掩饰的担忧与心疼。
虽然只是割破了一个口子,但鲜血还是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淌到嘴角,她舔了舔,恩,是腥的。
安洛旸焦急的撕破地自己衣衫的一角,有点粗暴地将她拽向自己,胡乱擦着她脸上的血迹。
一切来得措手不及,对于安洛旸的突然出现,桑诺曦竟有些开心到不敢相信,她小心翼翼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在感受到触觉的真实性后,她才欣喜地开口“洛旸?你怎么会来?”此时的她,不应该在洞房花烛,与夫君共度良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