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晃林喝了盏茶,眼神疑惑,
“怎么不见陆老弟身边的美人?老兄我可听说了,你家中可藏着一国色天香的美人啊。”
话音落下不久,忽然一阵浓浓的脂粉香气袭来,环佩叮当,还不见人,就听到娇媚的声音,“六爷怎么出去议事这么久,还不来陪奴家。”
紧接着一个身段袅袅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皮肤胜雪,柳眉红唇,胭脂粉浓。
“六爷~”娇娇柔柔地行礼。
看得出来是个极受宠的,头顶金钗珠翠,珠光宝气,还穿着一身轻薄的妖艳桃红色花鸟纹袖衫。连张晃林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眼神离不开。
谢珏脸色沉了沉,手上茶盏重重放下,“放肆,本少爷今日面见贵客,谁允许你出来的?”
云泠嘟了嘟嘴,“六爷,奴家是想你了~”
谢珏眸光深了深,然后沉着脸不为所动,“没有规矩,回去。”
云泠娇嗔地跺了跺脚,不情不愿地说,“是,奴家回房等六爷。”
等云泠走了谢珏才道,“新收的一个小妾,多宠了些,宠得没规没矩不知礼数,让张兄看笑话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陆老弟你这小妾着实令人肉浮骨酥,怪不得如此宠爱啊。”
谢珏只嗯了一声,不愿意多提,反而问起了来意,“不知道张兄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张晃林笑声一停,敛下笑容,“听说陆老弟来青州是来做生意的,我这里也有一桩大买卖,不知道陆老弟感不感兴趣。”
“大买卖?”谢珏含糊地回了句,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一般。
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原来是刚刚那小妾走过的地方,直勾勾的,眼见着已经被勾了神一般。
果然是个脂粉堆里的浪子,张晃林暗忖。
那陆公子被勾了神,现在已然没有了谈生意的兴趣,“要不这样吧,张兄你先回去,谈生意这事我们明天再说。”
张晃林笑着说:“不急,不急。”
谢珏也笑了笑,“甚好。”
——
月上梢头。
张晃林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这陆勉果不其然是个花花公子,酒色草包。看见美人连生意都顾不上谈了。”
“去阳洲打探的人回来了没有?”
管家:“此去路远,短时间内恐怕回不来。不过阳洲首富确实是姓陆,且家中只有一子,应当不会有假。”
“我只是觉得太巧了些,”张晃林停了下来,看着管家,“我正需要大笔钱的时候,这么一个纨绔公子就来到我面前,你不觉得太蹊跷了些吗?”
“是巧了些的。”管家又说,“可是我看那陆公子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不像是有备而来……更何况,除了下令的那位,没有谁会知道您一个青州首富需要大笔钱。”
张晃林思索着,招过管家,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
另一边的镜园。
锦衣卫镇抚使裴远得了消息来报,“张晃林和其心腹管家还没有放下戒心,估计会着人来探。”
“另外殿下重伤在行宫休养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定阳王接到了消息,已经在来京的路上。”
谢珏背着身,
“定阳王得知孤重伤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急需大批资金招兵买马,给张晃林下了重令。”
“他暗地训练的私兵,就驻扎在青州。等待他一声令下,他的亲信就会挥师京城。”
“再去给张晃林下一剂重药。”
裴远:“是。”
告退后,裴远去后院找到云泠,双手抱拳,“云姑姑,今晚情况特殊,还要麻烦你和殿下再做一场戏。”
然后将相应情况告知给云泠。
听后云泠眉头轻皱了皱,迟疑许久。……
门外传来敲门声。
谢珏头也没回,“进。”
云泠抬腿走进去,转身把门关上,对着谢珏的背影福了个身,“殿下。”
谢珏背着身,将手中的书信放在烛火上烧干净,冷声,“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云泠停了停,然后才犹豫着说,“奴婢听裴将军说,今日恐怕那位张员外会派人来查探。裴将军说今晚我应该和殿下一处才是,避免被看出破绽。”
她现在是他的宠妾,宠到连来青州都带上,没有还不同睡一房的道理。
做戏就要做全套,云泠这两日学了不少‘宠妾’技能,她一向学得好,勾人妩媚也学得不错,所以并没有在人前漏怯。
但其实她也对和他共同睡在一房心有惴惴。若不是张晃林今晚会遣人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