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当了!
果然,等他再次前往密室,里面的东西已不翼而飞。
想到此处张晃林便气上心头,他小心一辈子竟一招不慎被鹰啄了眼,“把东西交出来,我或许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云泠看上去有些害怕,“张老爷好大的口气,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而且你一个商人竟然能调动官兵前来捉拿?”
张晃林冷笑:“哼,还装,若我没有猜错,你们两个小儿是京城派来的吧,你当真以为从我这里拿了东西还能有命回去?”
说着马车里的青州知州王善泉下了车,和颜悦色道,
“两位同僚,怕是今日不能让你们回京复命了。”
“若查出什么,东宫降罪,下官头上乌纱不保啊,”王善泉笑眯眯地说,“两位说是不是?”
云泠恍然,“原来这青州知州才是叛党最大的保护伞,你和张晃林狼狈为奸,勾结已久。”
王善泉:“杀了你们,东宫不就发现不了了么?”
云泠摇摇头:“若东宫已知呢?”
王善泉皱眉,“什么意思?这绝不可能!”
距离暗室的东西被拿走不过几刻钟的时间,短短时辰内他们怎么可能传信回京!
这时裴远带兵从两边涌来将他们包围,弓箭手对准王善泉和张晃林的项上人头,
“那你们猜猜为何拿了东西我们不离开,还等着你们前来?”
“东宫不仅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连定阳王的项上人头也不保。”
将人重重围住后,
裴远跑上前将京中书信呈上,“启禀殿下,陈世子传信,定阳王及其师爷已被拿下。”
谢珏接过打开看完,“果然,孤的皇叔还真是耐不住,迫不及待要来看孤死没死。”
可惜谢珏早在京中行宫布下重重布防和埋伏。
定阳王一到京城便被拿下。
他以为谢珏没找到他谋反的证据不敢轻易动他,在苦寒之地熬了这么多年,一听到谢珏重伤可能不治无论如何也耐不住要去京城看一眼。
却没想到一到京城就被扣押。
先抓人,再定罪。当今太子就是如此肆无忌惮。
重重包围里,王善泉听到裴远的称呼,眼睛不敢置信瞪大,“殿、殿下?”
“不可能,太子重伤在行宫休养,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青州?”
张晃林反应更加敏捷些,看着四周围着的弓箭手,面色惨白,“王爷被抓了,我和你们拼了!”
谢珏唇角扯了扯,“倒是定阳王养的一条好狗!”
不等张晃林出声,王善泉已没骨气慌忙跪下,“太子殿下饶命,定阳王用我一家老小.逼迫,下官也是被逼无奈,是他,”手臂一伸,用力指着张晃林,“所有事都是他做的,下官是被——”
话没说话,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一支箭,一剑封喉。王善泉眼球突出,缓缓倒下,再无生息。谢珏冷眼,“聒噪。”
张晃林见王善泉倒下,此时已孤身作战,知道自己活不了,目眦欲裂,“狗皇帝无道,若不是王爷相救,我这条命早就死在当年水患,今天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你们,为了王爷报仇!”
说着带着被围困的手下一起奋力举起剑往谢珏身前冲来,侍卫冲上来欲保护太子,却没想到张晃林这时剑尖一晃,调转方向直直冲着云泠而去。
他知道自己伤不了太子,那杀了太子的女人也是好的!
若不是这个女人的配合,他也不会这么轻易掉进他们的麻痹陷阱。
云泠不防张晃林会突然朝她刺过来,没有防备,匆匆往后避让。
可冰冷的剑刃以不可挡之势从袭来,眼看着就要直直刺向她心口。
云泠双目睁圆,顿时连呼吸都停住。
下一刻手臂被人重重拉过,她不受控制跌进一个宽大冰冷的怀抱,雪松般凛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包裹。紧接着手臂一疼,周围士兵惊呼的声音同时响起,“殿下!”
云泠惊疑不定的心落下,抬起头,才发现电光火石间自己被他扯进怀里,而张晃林原本要刺进她心脏的剑直直地擦过他和她的手臂。
鲜血从手臂渗出,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袖。云泠顾不得自己也受了伤,拉住他的手,“殿下,您没事吧?”
这一动,她手臂鲜血淋漓,从伤口不断涌出,触目惊心。
谢珏垂眸握上她的手腕,她的血沿着手臂滑落沾了他满手,鲜红而刺眼。
看着她的伤口,谢珏渐渐呼吸都重了起来,眼眸沉沉,薄唇紧抿,一瞬间怒不可言。
转过头看着已经被拿下的张晃林,从身边侍卫手里接过弓箭,对准他眉心,一点一点拉开弓,谢珏下颚紧绷,眼里是重重戾气,“你该死!”
下一瞬,飞射而出的利箭穿透张晃林眉心,一箭毙命。
“既然那么忠心,那就去地狱陪你的王爷!”
张晃林倒下后,他的一干手下也全部被擒获。
谢珏丢下弓箭,走了两步又停下,转头看着还怔怔站着的云泠,“还愣着干什么,你是想要你的血流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