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珏起身穿好衣裳出去了。
云泠转过脸闭上眼,等心跳平静了下来,什么也没想便渐渐睡去。
只是她没睡到一个时辰,酒的后劲褪去,便醒了。
揉了揉有些烫红的脸颊,云泠想下次再不能贪杯了,竟都醉了。起身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刚撩开床帐,忽然顿了顿,感觉到自己身下湿乎乎的……
昏沉的意识终于渐渐清醒了过来。
然后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烧热忽地‘腾’地又烧了起来,这次直接红到了耳根脖颈。
他堂堂一个太子竟然,竟然……想到就觉得羞得要命。
而且他刚刚就那么出去了……鼻子上还沾着一些水渍!
瘦削粉白的手指用力捏紧,清醒过来的云泠觉着她现在整个人都要炸了。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气过,躺在床上,胸口快速起伏,郁闷得要命。脸上的热度迟迟下不来,闭上眼,也再睡不着了。
他竟然……她那个时候喝醉了昏昏沉沉,才没有反抗。
想到这里,她再没有忍住,转头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外面的夜很深,落了许久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剩下屋檐的雨珠一滴一滴砸下来。
云泠面对着墙,自顾自地生着闷气,接下来再没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吱呀了一声打开,议完事的谢珏回来了。
看着床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响,脱了靴上床。
长久的议事让他也有些疲倦,从身后将她搂进了怀里,闭上了眼。
生着闷气的云泠:“……”
忍了又忍,再忍,还是没忍住,用力挥开了他的手臂,自顾自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要他抱了。
……
这气到了第二日也没消。
谢珏醒来,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床边,与他之间至少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眉头皱了皱,手臂一伸把她重新抱了回来,结果下一秒就被她用力挣脱。
背着他,身影看起来气鼓鼓的。
“不要碰我。”
谢珏顿了顿,“你现在胆子真大,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脾气?”
云泠抿着唇就是不说话。
谢珏气笑了,“放肆。”
说着搂着她的腰强行地把她搂进了怀里,云泠顿时用力地挣扎了起来,一边挥开他的手脸都气红了,要与他说清楚,“我昨日是喝醉了,你怎么能……”憋了憋,憋出个,“趁人之危。”
谢珏终于知道她在气什么了,薄唇扯了扯,满不在意地道,“你整个人都是孤的,哪里孤亲不得?”
云泠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
实在忍无可忍,一时心头几番怨气全都涌了上来,红着脸生气地叫了他一声,“谢、珏!”
谢珏面不改色:“嗯。”
“……”
云泠张了张嘴又忍了下来,不知道再说什么,挥开他的手自顾自地下了床。
直到上了马车,也不与他说话,甚至坐得离他远远的。
谢珏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紧紧抿着的红唇,马车里安安静静的,气氛低沉而压抑。
看她远离自己,谢珏的心情也沉了下来。
只是昨天的事,他本没有放在心上,她喝不喝醉的他也不在意,只是不想让她不舒服罢了。
她哪里就这么气了。说到底还是这段时日他太过娇纵她,便是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了。
想到这里他便拿着一本书翻开,也不说话了。
路上裴远有些事情要与他商议,他便下了车,与裴远同行。
马车里少了一个人,云泠反倒更加自在。靠在软枕里,捡了一本车罗国的图志来看。
她对一些缠绵的话本子没什么兴趣,倒是喜爱看一些图志山川游记类的,从里面看到不少独特的风俗人情。
看过这些,就像是自己也走了一遍了一样。
车里备着一个八宝攒盒,太子并不喜欢吃这些甜的,是特意为了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