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才会飞快的冲他眨眨眼、笑一笑。
而青明每次都像是看不到一样,冷淡的别开眼。
韩拓看到他这样,心里总是难免一阵失落,但他不知道是,青明看着他那样一副神情,就像是看见一只在讨好主人的猎犬,若是不赶快别开眼,大概会忍不住笑出来,甚至凑上前去抚摸他。
私下里的风起云涌终究是惊不起分毫浪花,至少在朝中大臣的眼里,他们是交恶的。
晚上一入夜,韩拓便出现在太子殿里。
“你怎么又来了?”青明坐在桌后,冷眼瞪着突然从窗外跳进来的人。
“反正在府里也是待着,不如过来陪你,以前我不是也经常陪你在房间里看书吗!”韩拓眼含深情的看着他,也不拘谨,随手从他身旁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便落座于一边的椅子上,安静的看了起来。
青明见他没有纠缠打扰自己,也就没有多言,继续翻阅奏折。
看了一会儿,韩拓黑亮的眸子从书页上移开,看向桌后的令自己移不开眼的人。
“你若是不看书,就回去吧,我不需要人陪。”他头也不抬的说。
韩拓闻声,咧开嘴笑了笑,又将目光移回了书页。
自这天开始,两人白天“争锋相对”,晚上同室相伴,青明也曾驱赶过韩拓,但韩拓依然如故。
青明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眼见赶不走他,便也不再多做理会。
在他一日日辛苦下,很快就看到了成果。
先是前京兆尹和朱乾的定罪,前京兆尹无人可依,直接就是斩立决;朱乾到底是有国舅府和皇后的求情,把斩立决改成了流放,苦役至死,有生之年不得归京,对于这样一个纨绔子弟来说,恐怕比杀了他更让他煎熬。
斩立决是在秋后,流放却是即刻,朱乾离京的那天,街道两边站满了愤怒的百姓,攒了好几天的烂菜叶、臭鸡蛋全都招呼在了他身上。
这一天,青明没有批阅奏折,而是在窗边站了一晚。
韩拓陪着他,在韩府自己的房间里同样站了一晚。
他们都明白,这一步迈出去后,太子与母族朱家再不可能相安无事。
再来是朝臣的风向。
原本还对武帝的决定抱有怀疑的大臣,逐步见识到这位离京十年的太子殿下的手腕,也渐渐明白,这十年或许不想他们想象中的是惩罚,而是一种变相的栽培,虽然离京十年,但这帝京城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数掌握在手中,所以才能在回来后,迅速掌控朝政大权。
这才是武帝一直在培养的真正的继承人。
最后便是这位太子的性情。
见到这位太子的第一眼,几乎都会立即留下温润儒雅、宽厚和善的印象,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他们才发现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武帝培养出的太子怎么可能是温润无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