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珣闻言自然大受感动,把手中的进度一股脑都告诉了杨峤,两人分析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
柳珣坐在轿中,突然从外面飞进来一颗石子,上面包着一张纸,纸上写着明日此时,烟竹筑一见。
柳珣盯着这字瞧了半天,看不出他幼时临摹大哥字帖的字迹来,是他大哥吗?
烟竹筑是一家小酒馆,里头有一味烟笋五花肉是柳珣的挚爱,一个月最少得来吃上一次,所以他说要去烟竹筑吃了饭再回去,柳梁允了,吃饭的时候保护的人在外面,柳梁本意是保护儿子,若是保护儿子的人惹得儿子不快,那就本末倒置了。
叫上几个菜,叫一壶酒,柳珣漫不尽心的夹着花生米,得得儿被他打发到外面去了,到底是经久的小厮,看柳珣这架势就知道他有要秘密见的人,很机警的出去请那些保镖们另开一桌吃饭去。“放心,烟竹筑,老地方,出不了岔子。”
又是一阵风,柳珣被闪了眼后睁开,那人已经坐在他面前了。还是被长发遮住看不清的半张脸,衣裳褴褛的好像在诉说主人这几天的行程并不简单。
想要问的梗在喉咙,柳珣用眼神示意一下桌面,“先吃点东西。”
“税银找到了,李天宝在说谎,他没有把税银交给国舅,而是藏在一个山洞里,我暗中追踪了他家人很久才发现异常。”那人也没拿筷子反而主动交代了他最近的成果。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柳珣说,“暗中保护我,警醒我,还帮我去查苦恼的税银去哪了?”
“太子不是好人,可你和杨峤还是走的太近了。”那人闻言也有不满。
“太子是储君。”柳珣说。“他有哪里不好?”
“他。”那人悲凉一笑,“为了政绩,出卖士兵,和夷族达成共识,暗中勾结,资助夷族有条件的侵边。他哪里好?”
“出卖士兵?”柳珣说,“所以你真的是我哥吗?是柳璟吗?你还活着,为什么不会来?你不知道娘为了你眼睛都要哭瞎了?”柳珣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语至哽咽。
“我回不来。”柳璟强忍着说,“将军有令,让我领一小队人深入夷族后线探听情报,大家脖子都搁在刀架上这样深入,在夷族深处猝不及防听说已经和朝廷和解,朝廷赏了了银两和布匹,夷族人欢欣鼓舞如同过年,而我们却心进了冰窖。”
“后来想着,谈和就谈和吧,虽立不了功,能平安回去也成。”
“但是我们回不去了。”
“还没进入关,就被人围住,我们千辛万苦回到边境,却被自己人指着刀围住,唤我们夷人。”
“没有人听我们解释。不,他们压根知道我们是谁,但是不准备让我们活着。”
“我们这一队人,没有死在夷人手里,却死在自己人手里,怎么能甘心,只能反身逃亡夷族地盘,但是我们的叛军名头也就彻底定下来了,这三年来我无时不刻不想着怎么活下去,怎么回来,我需要证据。”
“我在夷族潜伏的时候发现了李天宝和夷族王族有来往,夷族在不需要的情况下也会三不五时的犯边,然后被打退,成为李天宝的政绩。前面两年,夷族到关内的路线被查的很死,最近一年略有松动,我才寻了机会进关到神都来。才知道你当了探花,当了家里的顶梁柱。”
柳璟很是欣慰又很是心酸的说,“如若不是我运气不佳,也不至于让你如此辛苦劳心费力。”
“你回神都为什么不来找我们?”柳珣说,“你知道我们和镇国公府分家了吗?知道咱们家新家门往哪边开吗?知道你已经改回柳璟了吗?知道嫂子给你生了一个特别聪明的儿子吗?”
“我现在已经不是永安侯府人了吗?”柳璟急道。
“怎么了?”柳珣问。
“我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