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家为乡绅,家有良田,自有房屋下奴,不知陈大人以为的寡母孤苦倚门垂泪是怎么来的?自高中后边快马加鞭回乡告知老母,对于状元之母,乡间自有厚待,杨大人也曾去信要接母亲上京。”
“母亲舍不得丈夫的坟墓,又怜惜杨大人初入官场京都大居不易,便回言道等她年迈不能自处再来与儿相聚。让杨大人专心为国尽忠,如此母慈深明大义,子孝精忠报国,为何在陈大人嘴里出来如此不堪。”
“陈大人参杨大人私德有亏,相比陈大人一定修身养德,有孔圣人之风,不知陈大人可有将家乡父母接上京城荣养。陈大人为官多载,相比已有积累,奉养父母也不会捉襟见拙。”
“我父母俱在,在乡下过的好好的。”陈围说。
“怎么,父母俱在就不能接到京里来奉养吗?父母俱在,只挂念儿子,听闻陈大人也是独子,莫要子欲养时而亲不在,徒增伤感。”柳珣说。
陈围朝堂上丢了大丑,灰溜溜的退下了。退朝后,柳珣去找杨峤,杨峤不说话只看着他笑,柳珣见他笑的奇怪,“笑什么?”
“高兴。”杨峤说。
“当然得高兴了,你都是三品大员了。”柳珣说,“请客吃饭。”
“你现在的宅子也小了,得换个大的,去看吧,我娘手里有积年的老掌柜,惯会说价,不会让你吃亏。”
“房子先不急,我请你喝酒。”杨峤说。
“少爷少爷。”得得儿小跑而来。“老爷叫你回去呢。”
“有事?”柳珣说。
“老爷看着脸色凝重。”得得儿如实说。
柳珣点头,对杨峤说,“这酒先记着,等来日再约。”
杨峤留在原地看他策马扬鞭走的身影,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曾散去。
“爹,你找我。”柳珣无知无觉的进了柳梁书房。
“你过来。”柳梁皱着眉捂着腮,活似一副牙疼的模样,“你今天在殿前怎么那么大胆的出来说话?”
“那陈围不说人话,我当然忍不住。”柳珣说。
“杨峤没嘴吗?他没辩才吗?他需要你替他出这个头吗?”柳梁说。“幼稚,天真。”
“那当时一听就气血上脑,话都说出去了,还让我咽回来吗?”柳珣嘟嘴委屈道。
“那你以后不要那么冲动。”柳梁说,“杨峤还用你招呼啊,你看他,不声不响已经是三品,如此升迁速度,堪称我朝之最。他现在成你上级了。”
“这是他应当的。”柳珣说,“他一声不响把功劳都给我,我后知后觉才发现,圣人不赏他,我还要为他请赏。”
“你到底是为什么?”柳梁说。“你对他这么掏心窝子的好。”
“那他对我也不差啊。”柳珣说,“投之以木瓜,回之以琼瑶。”
柳梁语塞,“儿啊,你和杨峤?”
“怎么了?”柳珣说,“我们两是挚友,是知交。虽说相识不久,已然是倾盖如故。”
“只是这样?”柳梁问。
“还能有哪样?”柳珣问,一派天真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