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去,好象在费力的想我是哪根葱。
“哦,是这样啊。霍……”
难道他从来都不知道旧颜的阴影下还有个人?
究竟是旧颜掩饰得太好,还是这个男人完全没心思了解她,又或者是……
不管怎样,还是先问出个头绪来的好,再打哈哈下去我怕我会失手杀了他,失手扼杀了旧颜的幸福。
“原先生是日本人?”
“恩?”他一怔,方正的额头上沁出密密汗珠:“呵呵,您是霍岂萧霍总裁吧?难怪。”
难怪?
“您真是博闻强识。”
“咱们也算半个老乡了,难怪您能看出来。”
他掏出手绢擦汗,本来白皙的脸上出现些许红晕。
“您……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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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玻璃门,刚好一腿拌到黑鬼,结果我摔了个狗啃泥,远处的母女二人笑了个龟翻壳。
“你们两个再笑我就自己去吃牡蛎了哦。”我拍掉身上的灰尘草根,攥紧拳头向那两个还在地上翻滚的家伙,恶狠狠道。
真没见过那么幸灾乐祸的人,我都已经多久没挨过摔了,竟然把这万一出在这一万上——会被笑一万年。
我还没说利索,安姿已经以虱子的弹跳强度,豹子的奔跑速度,黑瞎子的拥抱力度,杀气腾腾地扑向我:“安姿也要去!”我说这话就是要你去不成,谁让你笑我。
“你问你妈妈她要不要去,她肯去就带你去,否则你就跟她回家吃牛扒。”
旧颜讨厌吃生东西,说吃生冷食物的人是野蛮残忍的“动物”,且她尤其讨厌吃生蚝,一会儿说生蚝的壳像石头,一会儿说生蚝的肉像鼻涕。我就不信她会因为安姿的好奇心就屈就自己的胃和眼睛。
安姿满怀希望地望向还趴在黑鬼身上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妈妈~”
不用叫了,她不会去的。
“小小,你去把车开过来,让我再笑会儿。哈哈……”
她纤细的手臂挂在黑鬼漆黑的皮毛上,摇晃于阳光下,光洁得让我猛地想一把抓住,牢牢抓住,哪怕是握碎它,只要它,她,是属于我的,是能最终属于我的。
她还是那么美丽,就像她的名字,旧颜,旧日容颜不曾改,在我心中,脑海中,她怕是一辈子都会那么美丽。
“幸灾乐祸的家伙,等哪天你老掉牙的时候我再去笑你脸上夹死苍蝇的五线谱。”我朝她吼。接过她抛来的车钥匙,转身向停车坪走去。
如果真能等到那一天,我就是毁了这个世界也要把她这个皱巴巴的老太婆抢到手,对着她昏花的眼,弱听的耳,沟壑丛生的额头,深深,深深地吻下去,告诉她我这一生都在等待光明正大对她说的那句话。
那时的她,该已经忘了仇恨;那时的我,该也重权卸任。
那时——
突然,震耳欲聋的机枪扫射声在我背后响起,子弹呼啸穿过我身边带起惊风。
始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