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想了想:“用温感仪,别扫着少东和小笠原少爷。清场清的是垃圾。”
“可是夫人和少东不许呀”
“少东没有回音,夫人的命令。”她压近监听耳塞,想再次确认些什么,所以又试探地朝领口喊了声:“少东?”
镶入囚鬼刀柄中的监听器从来都存在,只是岂萧绝少使用到它,所以更少开启而已。
“开始吧。”
“是。”
陈松淑从上川彦合手上接过两个大盒子,边摇头叹气,边迅速拼起“积木”来。
机枪扫荡的声音疯狂嘶吼,教堂灰白色的墙体莫名扑出许多烟尘。
噪音加之火药味拥挤着,惊醒了文旧颜。
“小小?”她确定她已经睁开眼,但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四周似灰不是,似黑不然。
higher的香味近在咫尺,岂萧的温柔却远在他乡。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文旧颜想,自持地想。
可她能控制的也就那么多了;鲜血的温热和腥臭渐渐浸湿她麻木已久的灵魂,让她突地想起什么。
来,张嘴。
我是霍岂萧,父亲叫霍澜生,母亲叫上川真,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快要融化的是我,你是岸,我是水,我在你中。
我想要的东西,从没得到过。
“反正,我爱你。告诉你也就是了。你别放在心上,当我随口说说。归根结底,还是那句,新婚愉快。”
七年了,她其实早该懂了,她们远不是鞭打,调情,上床,聊天,吃饭那么简单,她们是相爱的。
岂萧呢?她怎么样了?
她到底怎么样了?!
这一刻,去它的家教涵养,伦理道德!她只想知道那个全世界最疼她的人,哪儿去了?!
她们没有同甘苦,共患难,因为享福的一直是她,受苦的却永远是她。
两个同样的称呼,似乎隔绝了人世,隐瞒了爱恋。
谁错?
谁也没错。
只是她自私的认为有人错了而已。
她竟自私到让那个总是温柔待她,纵苦无怨,扇动着恶魔翅膀,却分离出天使心灵爱她的人——独自承受所有痛苦。
虽然她不是真的想走,所以连结婚证都迟迟没有办,但!但这恶作剧实在闹得太大,大得足以让她失去她的岂萧,她的世界。
“小小!”她多想抬手再摸一摸那汗津津的瘦削肩膀,多想再恶狠狠朝她吼着那些原本该温柔说出的话。
可她办不到。
她连动动身子都办不到。
空气里浓重的杀气压着她,皮肤上流动着滚烫的液体。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终于停下,教堂里又恢复寂静。
“文旧颜,你不用找了。上川已经死了。”
小笠原政雄明白这场扫荡不是朝自己来的,只消稍微低下身子便可以躲过,于是他还完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