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周末后,温伯雪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城南高中是江谷市最大的私立高中,很多富家子弟都在这里走个过场为以后的大学生活作准备。温伯雪从一毕业就在这里工作,半年后就开始当副班主任,算不上多优秀但也是领导非常重视的,再加上家境不错,很多事也给机会让她接触学习。
学校建立在新开发的洛山区,地铁都没通,因此大多数离家远的学生,甚至部分老师都选择住校,温伯雪也偶尔住在职工宿舍。学生宿舍一般是四人间,极个别有单人宿舍,学生宿舍楼前就是职工宿舍,甚至学生宿舍的每一层都设置有值班教师宿舍,带独立卫浴,就算在男寝也不会有挤同一个卫生间的尴尬。
温伯雪当副班主任时,就在值班宿舍住过几次,后来出了那件事就不再当副班主任,也不用值班了,每天开车往返四十分钟通勤。
“早安,温老师,你每天都来这么早。”
打招呼的是即将退休的老教师,也就是她在温伯雪出事后贴心安慰。
“早安,在家也是没事做,不如来办公室坐一会。”温伯雪积极回应,拿着喷壶浇花。
办公室里陆陆续续有老师进来,吃早餐的吃早餐,聊天的聊天,甚至还有年纪大的开始打八段锦。温伯雪浇完花就在自己位置上整理教案,准备下午的课。一片祥和的气氛直到门外传来粗跟皮鞋敲地的声音才被打破。
“砰——”
门被推开,一位短发女人出现在门口,一身黑色职业装,肘窝处的衣服都利落得没有一条褶皱,左手拿着公文包,右手端着咖啡。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高三年级的年级主任兼教导主任张明珠,两份头衔加身,可想而知工作能力有多优秀。
她一来,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都坐回自己工位,低头整理文件,就连油盐不进即将退休的老油条们都装模作样的翻着书。温伯雪感觉头上飘来一朵乌云,黑压压的堆在额头上,眼皮还突兀地跳了跳。
张明珠的工位和其他老师的在一起,只是桌子要大一点。她坐到自己工位上,整理好东西后抬脚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看向温伯雪,食指一勾,示意她和自己一块出来。
温伯雪的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连声骂要完,但脚上不敢耽搁立刻起身朝外走。
来到走廊拐角处,人少又安静,很适合训话。
张明珠站定后转身抱胸,她人长得高,穿着鞋直奔一米八,体格子又大,一个人顶温伯雪两个,沉着脸站在那里像一头发怒的黑熊。
温伯雪不敢说话。
“上周你和泠仲月吵了几句?怎么回事?”
张明珠劈头盖脸一顿问,给温伯雪问懵了。
听闻张明珠爱看监控,这话还真不假。原以为周五下午放学了,她应该不会看的。
温伯雪攥了攥衣角,“他打断我上课,我就训了他几句,让他留堂测验。”
张明珠听了叹口气,语重心长道:“你非得跟他计较什么?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打扰其他人上课就行。”
“但是他总是顶撞我,而且我听说他在其他老师面前都很乖,只在我的课上这样,所以……”温伯雪声音越来越小,“所以我就想治治他。”
张明珠嗤笑一声:“你把他治住了又能怎样?就他那个学习成绩…你看他像好好学习的样子吗?天天跟不相关的人置气!他要是和家里闹给学校施压你怎么办?”
“我……”温伯雪答不上来了。
当了老师还要被学生压一头,这是什么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