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吧”,赫连端砚突然伸手抓住了桑清漪的手腕,“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快回房沐浴就寝吧”。
桑清漪只看了赫连端砚一眼,站起身,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
“夜里天凉,擦干头发后便上床吧”
打开窗,一阵冷风突然吹来,赫连端砚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想起方才桑清漪离去时的神情,赫连端砚心知,她的恍惚,她的不确定,她的某些下意识,定然是又伤到了她。
终究是心有不安,转身便出了房间。
一转头,就见正守在云砚轩门口的如雨,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折返。
“王爷”
赫连端砚回过身,“好生照顾王妃”。
见赫连端砚转身又要走,如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方才见小姐的脸色不是很好,王爷不进去看看吗?”
赫连端砚走进房中之时,正听到屏风后传出的水声。
一片蒸腾的雾气中,双肩□□在水面外的桑清漪双眸微闭,眼前不断浮现起不久前的一幕幕。
一次又一次听到的“王妃”,礼貌客气的谢谢,有意无意的疏离与回避……仿若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有时,那人让她觉得她已经走进她的心,可有时,又让她觉得她依然徘徊在那人的心门之外。
两世的悲情结局,是那人心中难以解开的结,她的害怕,她的彷徨,她的恍惚,她的不安,桑清漪能够理解,也能够体会。
那人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慢慢解开心中那个缠绕已久的死结。
她也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打开那人的心,而后走进那人的心。
起身出浴
刚绕过屏风,却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离屏风的不远处。
赫连端砚转身走过去,把手中的披风给桑清漪披好系上。
拿过一旁如雨早已备好的干布巾,替桑清漪擦拭染湿的发梢。
此情此景,宛若方才的那一幕,只是彼此的角色对调了而已。
赫连端砚的动作很轻,也很熟练,仿佛这样的动作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桑清漪知她不该如此胡思乱想,可就是阻挡不了自己这些乱糟糟的思绪。
“好了”
赫连端砚的声音唤回了桑清漪有些飘远的思绪,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
“头可还疼?我让雨儿去请玉音过来瞧瞧吧”
“不必了,已经不疼了”
赫连端砚既如此说,桑清漪也不便再多言。
她看得出来,不仅玉音在刻意回避她和眼前的人,眼前的人也在回避她和玉音。
母妃和静姨走后,眼前的人需守孝一年,原本钦赐的婚事便至少需推迟到一年以后。
“我给你再按按”
赫连端砚刚欲张口拒绝,桑清漪却先她一步开口道
“在朝政之事上我无法像玉音一样助你,便只能在你累之时做这些而已”
桑清漪话已至此,赫连端砚怎能忍心再拒绝,更何况,她也不是真的想拒绝。
这一次,两人相对而坐。
桑清漪抬起双手,左右两指放于赫连端砚两边的太阳穴处,轻轻揉摁着。
宽大的中衣袖口顺势滑下,露出了白皙细腻的手臂,而因手上的动作,领口的衣襟有些敞开,隐隐可以看见里面淡粉色的肚兜。
而因为刚沐浴完,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