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也要想想相爷与夫人,他们”
不待燕流笙把话说完,桑清漪便冰冰冷冷地打断了他。
“我想一个人静静”
还卡在喉中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憋得燕流笙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沉默地站起身,看着至始至终都未曾瞧过她一眼的桑清漪,双拳握紧又松开,心底即使有万般不甘,却终究只能选择转身离开。
曾经的两情相悦,如今也只剩陌路。
杨初语看着飞雪之中落寞离开的燕流笙,像是对桑朝黎说,又似是自言自语道
“砚儿什么都算对了,却唯独没算准漪儿对她的情”
桑朝黎跟着叹了口气,“漪儿这性子随了你,一旦认准了,便再也不会改变”。
原本桑朝黎还想,这时间久了,桑清漪定会慢慢忘记赫连端砚,就像当初忘记与燕流笙的青梅竹马之情一般。
可现在他才知道,这一回不同。与那燕流笙的青梅竹马之情,或许只是年少时的懵懂喜欢,而之后与赫连端砚的种种恩怨纠葛,生出的却才是真正刻骨铭心的爱。
“你看漪儿那模样,活着对她来说却像是比、、、死还难受”,杨初语说到末处,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了哽咽。
桑朝黎皱着眉,“她心里苦啊,看到我们还有笙儿都好好的,她便知道之前都误会了皇上,可她们却再也见不着了,她这是在惩罚自己”。
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杨初语眼中满是不忍心与心疼,转头,期冀地望着桑朝黎。
“就真的没有什么法子让她们二人再相见吗?”
“皇上不愿见,还能有什么法子”,桑朝黎喃喃道。
那一日,影卫送回桑清漪之时,还带来了一道圣旨。
“自即日起,你们五人此生再不得踏进金陵半步,违者,杀无赦”
“难道砚儿她当真会”
杨初语不信,不信那个能为了漪儿,不惜冒死救下他们,而后又饶恕了燕流笙的人,会真的那么对他们,尤其是对待漪儿。
桑朝黎目光灼灼地望向远处,“皇上如此做,定也是为了我们漪儿吧”。
肩头的大氅已积满了落雪,却浑然未觉。
就那么看着掌心飘落的雪花,融了又落,落了又融,原本微凉的手心,也变得愈加的冰寒。
看着这漫天而下的飞雪,一如当初利州的连绵风雪。
那是桑清漪第一次出远门,本是天寒地冻的季节,却丝毫不让她觉得冷。
那人准备了软和的坐垫,温暖的火炉、棉被、热茶还有糕点。明明自己也是个女子,身子单薄,却因为害怕自己不自在,顶着风雨在外骑马。
当她夜里‘偷偷’跑出去街上之时,明明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才跟着跑了出来,却嘴硬的不肯承认。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金陵城之外的夜空,那么辽阔、璀璨,心情也是从未有过的宁静、愉悦。
那一个风雪夜,当听到那人在梦中一遍一遍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时,那颗原本因担心而慌乱的心竟莫名地悸动。
借着帐外的火光,看着自己紧紧被那人抓住的手,还有那在睡梦中仍紧皱着的眉头,终是止了那原本欲离去的脚步,在那人身旁坐了下来,后来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看到的是那人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熟悉的是那份俊美,陌生的却是那般沉静温和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