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笑笑:“所以啊,徐叔叔,过年的时候有劳您老给我发个红包呗!”
徐奕:“……”
“大一点的红包。”她得寸进尺。
徐奕被噎,板起脸瞪她,“舒宁,平白在我面前矮了个辈分很高兴?”
“高兴,绒绒不就是这么叫的。”她忽然一顿,神色黯然。
徐奕招来服务生,用上海话点了几个招牌菜,余光去看,小姑娘正撑着下巴盯着他出神。
“怎么了?”
“我觉得上海话是世界上最难懂的语言。”饶是她妈妈也是上海人,但她常年在国外,依然听不太懂上海话,“比法语都难。”
小姑娘在他面前丝毫不掩饰了,他慢慢笑了起来,“英语和法语都说得流利不在话下,在上海读书这么久居然都攻克不了上海话?”
舒宁脸红:“大概所有的语言天赋都贡献给法语了。”
难得面对面这么融洽的氛围,舒宁和徐奕心里俱是一惊。此时,灯光柔柔的,舒宁的脸也是柔柔的,徐奕再去打量她时,竟觉得心头一片柔软。
昨晚送她回家路上,那股奇异的、倏然闪过的感觉再次弥漫心间,比昨晚更强烈,也更让他清楚的觉察到。
他心神一震,发现小姑娘已经转过头去看着墙壁上暖融融的壁灯,她右手无意识转着茶杯,受伤过的左手早已消肿,恢复了从前纤细的手指。平时总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姑娘嘴角含笑,没有初见时的倨傲,也没有在“杏花雨”中刻意表现的蠢萌模样,真实得自然。
徐奕眼底闪过尴尬,并没有忽视刚才舒宁提及绒绒时脸上的不自在,他伸手捏住了她茶杯的杯底,小姑娘回神看他。
“舒宁,听说昨晚你教育了王楠一顿?”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舒宁听出了他确实是纯粹的关心自己。
她愣了愣,松开茶杯,“嗯,昨晚是我冲动了。”
“能跟我说说吗?”连他自己都诧异于自己的语气,但他并没有改口。
“大概是恨铁不成钢吧!”她没在意,苦恼的皱眉,想了一晚上仍旧不赞同王楠的做法,“你不觉得王楠很憋屈吗?不是她的错却要委曲求全,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偏偏产生了要把绒绒留在那渣男家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王楠一定是会把绒绒丢在她老公家?”服务生先上了盆绿豆糕,他推到她面前,安静的听她说。
“她自己说的,不能便宜了那对渣男渣女,也不想绒绒跟着她吃苦。多搞笑,如果我是绒绒,我宁可吃苦也要跟着妈妈。”她有些激动,但在徐奕温和包容的注视下,渐渐收敛了下来。
这家上海菜馆上菜速度很快,不过一会儿,就将冷菜热菜全部上齐,舒宁尝了几口,肚子里暖暖的,原本的焦躁也平静了下来,“如果是我,首先我就不会为了婚姻放弃自己的工作,我有自己喜欢的兴趣,自己喜欢的事情,即使结了婚也会坚持下去,哪怕我老公经济实力再雄厚。”
“然后呢?”徐奕问。
“然后,既然他跟我结婚后才找到了所谓真爱,那好啊,请净身出户,跟他的真爱相亲相爱到永远吧!可孩子的抚养权我一定会死磕到底,不论如何,我总要自己照顾自己的孩子,哪怕我穷困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