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不好意思的道了谢,他原本以为手冢会等到比赛结束才会把cd还回来,毕竟现在是比赛的关键时期,以手冢的性格很难去做让他分心的事情。
他看着手里的cd,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其实不二心里明白,自己之所以说不希望在比赛以外的地方和手冢见面其实是来源于自己内心的恐惧。从那场分别赛到来到澳大利亚的几个月以来,他的心情始终五味杂陈。他明白手冢的用意,也知道自己该走怎样的路。他始终把比赛当做一种借口,在逼迫自己面对的同时又心甘情愿。
一开始他并不介意做个跟随者,好胜心这种东西他并不是没有,而是与其他人对比下来并不是那么强烈,斗志什么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有和没有对不二来说差别不大。他习惯了随遇而安,也习惯了在不需要发挥实力的情况下赢个比赛,提升自己实力的目的只是为了能和更强大的对手比赛,能体验那种在绝境中逆袭的快感。
他知道手冢中断比赛的用意。或许是提出比赛过于突然了,手冢几乎没有选择,他只能留下一个刻意表现出的漠然和决绝的背影,留下那句冷漠的话。不二理解手冢的用意,也知道自己还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可是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便是狼狈退场也没有关系,与其失去可以仰望的山峰,不如就此跌入深渊来的痛快。他就像一个牵着线的木偶,牵线的人放开了手,却大喊着让木偶自己站起来。
明知道激将法没有用,但是那该死的好胜心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那些曾经有过的愿望从未像现在那样强烈——他想要站在他身边,想要和他看到一样的风景。
不二把cd塞进想行李箱,但是滑出手的一瞬间,他感觉cd的外壳好像鼓出来一块。他拿出来用手摸了摸,确实被塞了东西。他抽出cd,带出了一个被折叠起来的信封。
信封上写着不二收,字体一看就是手冢的。不二打开信封,抽出里面像硬纸板一样的东西,定睛看了一下——科修斯科山的登山门票,时间刚好是u17比赛预定结束的第二天。
不二走到窗前向远处眺望。远处的海水在炽热的阳光下闪着淡蓝色的光,天空无云,在水天相接的一处,地平线消失不见了。海水涌上沙滩,冲淡了那些星星点点的脚印。他收回视线,望向对面那栋楼,玻璃外墙反射的阳光过于刺眼,他什么都没有看清。
北半球的严冬就是南半球的酷暑,在南回归线贯穿的热带国家,大分水岭简直就是一个异类。而那座科修斯科山就像是一个异世界的冰雪奇缘,以最独特的方式坐落在这片独特的土地上。
不二转过身,背对着窗户,手里握着那张泛着光泽的不薄不厚的纸片,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十二月的初雪,那随口而出的愿望,到底是谁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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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喂,不二......”小椿用力的拍了拍不二的肩膀,才勉强把不二从回忆中拉出来。
“啊?怎么了?我在听......”
“你在听个鬼啊......”小椿无奈的皱着眉头,指了指不二的口袋。“你电话响了。”
“啊,谢谢。”不二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是手冢打来的。他冲小椿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