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们的保证,等于是解决了后顾之忧,周典就有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赵二娃当年虽然给我们两家投过毒,但他娘早早就没了,他爹也不管他,多少还有些可怜。李八娃遇害,村里人怕惹上他们一家子,明面不说什么,背地里都在拍手称快。”
说着,便列举了他见谁家没人,就撬门进去偷东西;看别的孩子有好吃的、好穿的,就明抢明夺,被捉赃后,要么恶人先告状,他们一家子上门打骂,要么他背地里给人家养的鸡鸭投毒等等恶行。
最后,周典说道:“这村里基本上家家户户都被他们讹过。”
“那还真是死有余辜。”李天流不齿道。
傅九点头赞同。
陈韶没有发表意见,又问了他们几个问题后,就让他们走了。随后,正要让人去请村里的两个采药人及另一个猎户时,黄富铭带着人回来了。
李兰的女儿叫赵成花,已年过四十,模样看着比实际年纪要大上五六岁。罗孝荣比她大三岁,长得高高大大,模样也周正,但气质轻浮,看着比实际年纪要小很多。
进了堂屋,赵成花本能地朝四周扫视一圈,见王世佑没有在,她的脸色瞬间一沉。罗孝荣见状,轻嗤一声,颇是不屑。
衙役让他们老实些,两人才收敛心神,跪到了地上。
陈韶也不让他们起来,开门见山地问道:“李兰是怎么死的,说说吧。”
罗孝荣双手伏着地,猛磕一个头后,抢先说道:“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小人连鸡都不敢杀,人就更不敢杀了。”
赵成花跟着磕了一个头,“小人的娘是王世佑杀的,还请大人将他抓来严刑拷问!”
陈韶看着她,“你说你娘是他杀的,有何证据?”
赵成花义愤填膺道:“他嫉恨我娘要将他撵出家门,也嫉恨我跟了孝荣。他为报复我娘和我,就密谋着杀了我娘。”
陈韶提醒:“我问的是证据,不是他杀你娘的理由。”
赵成花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这个人心思最是缜密歹毒,大人只要严刑拷问,他必不敢隐瞒!”
陈韶失笑,“按你的说法,我是不是将你们俩抓起来严刑拷问,你们也不敢隐瞒?”
赵成花错愕地抬起头,在衙役‘大胆’的厉喝中,又快速低下头。
陈韶按照她的逻辑,慢悠悠道:“你恨你娘逼你嫁给王世佑,让你在罗孝荣跟前抬不起头,还让你在他花天酒地的时候没有资格管教他,罗孝荣则恨你娘当初看不上他。所以你们两个一拍即合地杀了她后,借机推到了王世佑头上,简直一石二鸟。”
罗孝荣赶紧往旁边挪开两步,撇开与她的关系:“要杀也是她杀的,跟我没有关系。小人以前没有钱的时候,是恨过她和她娘,但小人有钱后,已经不恨她们了。”
赵成花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恨我?”
罗孝荣满不在乎道:“我恨你怎么了?当初你娘看不上我时,你也没少说风凉话!”
“我为你抛夫弃子,为你侍奉公婆,为你生儿育女,”赵成花质问,“连你在外勾三搭四也从不管你,你现在说恨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罗孝荣不以为然道:“又不是我让你抛夫弃子,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你自己死皮赖脸要跟着我,我都没有嫌你残花败柳,也没有短过你的吃穿,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罗孝荣!”想到这些年为他背负的骂名与在他家受到的委屈,赵成花发狠地朝他脸上抓来。罗孝荣一时不防,右脸瞬间被抓出几条血印子。吃痛之下,他本能地抓住她的手,反手给了她一耳光后,又抓起她的头发就往地上撞。